此刻死寂得古井无波,又似一汪死水。
他暗想,自己可以沉浸在陈斯酌的让人依靠的永无止境轻盈的温柔中吗?
陈斯酌对上他浓稠、黏腻又迷茫的目光,笑着轻声安抚“别怕,我在呢。”
李封阳去看了李封月。
每次看见她浑身插着管子的模样,都想,要不要算了。
听天由命吧。
如果活着总是痛苦,又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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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两三天,李封月情况一直都很稳定。
医生都以为马上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直到第四天晚上。
病情急速恶化,还没送入手术室,她一直手牵着李封阳的手,一直手牵着大东的手。
笑着离去了。
人走后。
李封阳站在侧边,一众医生护士对他深深鞠躬,大东哭得很大声。
上天总是会给他的人生开玩笑。
他本来以为马上就好了。
马上就可以带着她回家了。
不会让他幸福的。
他不可能获得幸福的。
没有人爱他的。
也没有人要他。
唯一的亲人,离他而去……
李封阳似麻木了一般,面无表情,没有悲伤,没有难过,平静、死寂,赤脚往外走去。
事发突然,他从休息室跑出来,着急得穿不上鞋子,又因为跑得太快,脚不知道踢在哪里,大拇指指甲翻飞,正在流血。
但他毫无知觉。
欧阳陌一接到医院的消息,立马打电话给了陈斯酌。
“点点走了,快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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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后,带着苏哲,急速赶往医院。
陈斯酌接到消息,心跳漏了一拍,咚咚直跳个不停。
从父母家开车直往医院。
两人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
陈斯酌半个小时的车程,压缩到十几分钟。
还没进医院,在远处就听见警报声,拉着警戒线。
“有人要跳楼了。”
“看不清是谁啊,好像是个男的,还挺年轻的。”
“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啊。”
“可惜了,好好的一条人命。”
……
陈斯酌抬头看着坐在台边渺小的身影,天下淅淅沥沥的雨落下。
心里的恐慌让他脚软,急速跑进电梯,连滚带爬的狼狈,差点没摔倒,还有人顺手扶了他一下。
看着不断跳动的电梯,再快点,再快点。
一上去,围了几个救援人员。
“我是他爱人,让我过去。”
其中一个经历丰富的救援人员对他说道,“他现在的情绪可能很不稳定,我们劝说了很久,他没有一点反应。”
李封阳坐在最边上,没有围栏,两只脚无力的垂在空气中,目光望着空洞洞的天。
雨下得有些大,衣服头发已经被打湿了,形容狼狈,看起来小小的一只,似风中漂浮的浮萍,摇摇晃晃,台面湿滑,只要一动就会掉下去。
所坐的位置也很刁钻,周围没有一点遮挡,任何救援手段都是无效的。
陈斯酌不敢大声说话,双腿软有些站不住脚。
忽然!
瞳孔放大,他大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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