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亲王的声音太轻,仿若蚊呐,一下子就被风带走了。
但是柳轻烟听得十分清楚,她面上神情缓和了不少,再次凑到木忆荣身旁,声音仿若树上的鸟儿一般叽叽喳喳,与木忆荣讨论此次的案情。
说是讨论,但其实只是柳轻烟单方面的在自说自话而已。木忆荣仿若一只啄木鸟,机械的点头,算是回应。
很快,卫府就在柳轻烟喋喋不休的高见之中,出现在众人眼前。
卫府不似程元祥的县令府那么大,但是在装饰这方面,更胜一筹。
且卫家家主卫陵十分喜欢树木花草,府上到处可见开得正盛的花朵,尤其随处可见的高大薜荔,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十分养眼,空气也清新许多,可以看出花了不少的心思儿。
卫陵五十来岁,穿着一件很是素雅的云纹长衫,笑容可掬,看得出心态很好,头发漆黑如墨,不见一丝白发,保养得很好。
卫陵十分热情客气的将十九亲王与木忆荣一行人请进宽敞的厅堂,里面已经坐了一些人,见十九亲王与木忆荣等人到来,急忙起身行礼问安。
这些人都是去岁采冰的工人,也都参加了程元祥县令在府上举办的庆功宴,前来配合大理寺问话。
十九亲王一点儿都没谦虚客气,理所当然的坐在了上手的位置,木忆荣与卫陵谦让了一下,这才坐在了十九亲王的左手边。
卫陵坐下后,指着下面的人对木忆荣道“侍郎大人,去岁采冰工人都到齐了,你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就问他们吧!”
说着,环视下方众人“侍郎大人问话,你们必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能有任何隐瞒。”
众人忙点头,道不敢隐瞒。
木忆荣告知众人,鹤鸣道长仙逝了,去世时间可能就是去岁祭祀采冰当日。
听到木忆荣道鹤鸣道长去世,下方的人立刻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木忆荣仔细的观察每一个人面上的细微表情,待一会儿后,他接着又道“鹤鸣道长之死,可能是谋杀。他的尸体,可能被从蓝田县运到了上京城皇城司农寺的冰窖内。然后又被人装进了冰鉴当中,送到了当今圣上的面前。”
此言一出,屋内先是静得针落可闻,随后便一下子炸开了锅。
卫陵只知道鹤鸣道长死了,但是却不知,鹤鸣道长的尸体竟然被装进了冰鉴之中,当做贡冰送到了圣上面前,吓得他一下子浑身瘫软,从椅子上面滑下。
卫陵身后侍候的下人急忙上前,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卫陵坐回椅子上之后,立刻一把推开身前的下人,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木忆荣,嘴唇抖得就像是触电了一般。
“侍侍郎大人,小人刚才没有听错吧!您是说,鹤鸣道长的尸体与贡冰一同送到了圣上面前?”
木忆荣点头,卫陵再次从椅子上滑下,声音更抖了,还带着哭腔。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贡冰里面怎么会有鹤鸣道长的尸体?”
“本官也想要问问卫家主,为何送去上京城的贡冰内,会有鹤鸣道长的尸体?”
跌坐地上的卫陵没再让下人将他扶起,而是跪在了地上。其他人见了,也急忙跪在了地上,大声呼冤,道完全不知道鹤鸣道长身亡之事儿,皆是一脸的惊愕,满腹的委屈。
有人回过神来,壮着胆子问木忆荣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如何能够确定,鹤鸣道长是在蓝田县身亡,而不是在其他地方被杀,后被冷冻到上京城司农寺冰窖里面的?
木忆荣道大家这些都是合理的怀疑,只是鹤鸣道长的尸体,是被冻在贡冰正中的位置。
能令鹤鸣道长尸体在此的原因有二,一是,去岁鹤鸣道长意外死亡,或是被人杀了之后,被连同贡冰,一起送往了京城;二是,干净的贡冰被送到上京城司农寺冰窖之中时,有人一边卸冰,一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