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明白是吗?沐侍君?你来说。”虞重华斜眼看向末首的沐流光,示意他出来解释。
沐流光心里咯噔了一下,慢慢吞吞的站了出来,眼神飘忽,以他的身份这两位他是谁都不能得罪的,但此刻虞重华点明要他给温侍君泼脏水,他也只能暂时得罪了,他的眼神落在地面上,不敢与温晔对上,顶着压力站出来说道:“温侍君,有宫侍亲眼所见,您的贴身宫侍与太医院的萧太医往来密切,且秘而不宣,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说话间,沐流光的眼神看向被几个女监钳制着的萧太医 。
“什么萧太医?虞侍君未免太危言耸听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萧太医。”温晔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也看向他们口中的萧太医,但他确信从未与这位萧太医有过交集,这是空口无凭,捕风捉影啊,他们眼里师律与这位萧太医说过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他与外臣勾连一事坐实,这就是所谓宫斗了,温晔只觉可笑,手段也太过低劣了。
金角将身上的外衫撕扯下来,心疼的给师律的伤处包扎起来,心里闪过一丝害怕,虞侍君的手段他听过不少,现在这昭鸾殿都是虞侍君的人,温侍君会不会凶多吉少啊,陛下如今想必还在上朝,根本来不及救他家侍君,金角心中焦急万分。
“不认识?”虞重华讥讽的笑了,然后看向萧太医,“萧太医可认识温侍君你,萧太医…你说是还是不是啊?”
萧蔷在听到温晔说的‘不认识’三字时,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眼下的情形容不得她难过,她苦涩一笑,卑微道:“请虞侍君明鉴,微臣只是一介位卑职小的太医,怎可与温侍君有什么关系,微臣只有幸替温侍君治过两次病罢了,温侍君不认识微臣自是理所当然。”
“照你所说,只是两次,为何有宫侍见你数次与温侍君的贴身宫侍密谈?”虞重华站起身,信步走到萧蔷面前,不怀好意的看了眼温晔,疾言厉色,步步紧逼道。
“太医院的太医也不少,萧太医何时成温侍君的专属太医了?”
温晔回看向虞重华,“虞侍君说有宫侍亲眼所见,那么这位宫侍如今在哪,怎么这么重要的人证在问罪之时不见出面呢?”
虞重华狠狠的瞪了温晔一眼,朝月寒呵道:“将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所谓人证便被带了上来,温晔看过去,那人个子矮小,身瘦如柴,神色有些闪躲。
只见其急忙跪下来,“仆侍给各位侍君请安。”
温晔直接问道:“你说你亲眼所见师律和萧太医多次相见,可有此事?”
“是,仆侍确实见过。”
温晔又问:“哦…亲眼见过…那可有听到他们谈论所为何事?”
“这…不曾,仆侍离得远,听不真切。”
温晔:“虞侍君也听到了,他说的是听不真切,所以虞侍君如何断定?”
虞重华一时哑言,随即看向师律,冷笑,“如果没什么猫腻,那请问温侍君的贴身宫侍为何不如实说出他与萧太医谈论的事。”
师律强撑着破败的身体,张了张嘴,在接触到萧太医的暗示时,师律将想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他不能说,以虞侍君赶尽杀绝的狠戾,他若说了,就是害了温侍君,他紧闭了唇,最终没说什么话。
萧蔷插话道:“该说的微臣与师律方才全都说了,是师律担忧他家侍君,所以找微臣要了些疗养的方子,虞侍君如果不信,大可叫陛下派人亲查。”
“此事涉及后宫,陛下将凤印交予了本君,本君就有权查!”虞重华冷冷的看向萧太医,语气薄凉,他动不了萧太医这个外臣,难道还动不了温晔这个病秧子身边的宫侍吗?
下一秒,朝身边人吩咐:“来人!将师律送去慎刑司。”
“慢着!”温晔上前,眼神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