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宣判。”随着一声惊堂木落下,这桩闹剧也算是彻底看完了
。
从衙门回去,就看见铺子门口停着一辆牛车,牛车旁还站着一个穿粗布衣裳,一看就是打从乡下来的妇人,且那妇人长得与王秀兰有七八分的相似。
那妇人原是低着头的,听见脚步声,慌忙将头抬起来,“请问,姑娘可是这如意胭脂铺的如意姑娘?”
“您是——”
“王秀兰是我女儿。”
“原来是王大娘啊,您怎么站在我这铺子门口?对了,刚刚府衙里再审您女儿的案子……”
“我听说了。”王大娘抹下了眼角:“昨个儿夜里,我家秀兰给我托梦,说了这些事情。她还说,若是公家要审的话,让我千万不要去听,怕我难过。” “托梦?”刑如意倒是也听过死人托梦的事情,却没想到,王秀兰早就知道了会有公审的这天。难不成,这做了鬼之后,都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再仔细琢磨琢磨,又
觉得自己想多了,十有八九是那缺心眼儿的杨柳氏跟自己那个蠢货儿子当着王秀兰尸体的面在讨论如何利用紫草膏来自己铺子里敲诈时被王秀兰给听到了。 她这个胭脂铺的掌柜如何,杨柳氏跟她那个蠢货儿子估摸着都不清楚,但王秀兰是见过她的,知道她不是一个容易吃亏的人,且跟府衙的捕快有些矫情。一旦杨柳氏
上门闹事儿,跟着她刑如意的脾气,势必会闹到官府上去。这一闹,没准儿自己的冤情就能大白了。
事情究竟如何,刑如意也不能再去把王秀兰的鬼魂给找上来询问,想过之后,也就不再去想了。 “说起来,也都怪我这个当娘的,如果不是因为我,我家秀兰也不用嫁到他们杨家去受罪。”王大娘握紧了手,眼睛里也多了几分恨意:“我家虽不富裕,却只有秀兰这么一个女儿,打小也是捧在手掌心里当宝贝一样疼着的。我这女儿,自打落地就很省心,到了懂事的年纪,就知道帮着我跟她爹做活儿,家里头里里外外的事情,她都打
点的很好。说句让人笑话的话,在我们那个庄子里,我家秀兰是出了名的好姑娘,这来提亲的,都不知道有多少。”
“这个我信,谁家的姑娘还不是宝贝来着。”
“我家有几亩薄田,日子虽不算富裕,却也不缺吃喝。担心秀兰年纪小,嫁到婆家之后受拘束,我跟她爹就商量着,再多留她两年。谁知,竟会碰上杨家。 那年,他们从我们家买了一些粮食,说是回去喂牲口,我们见她人也不错,就把家里多余的粮食低价卖给了他们。谁知才过了两天,她就带着人到我们庄子上闹,说
我们卖给她的粮食是有毒的,还说我们把他们家的牲口都给毒死了。 我们家的粮食,那可是给人吃的,这人吃了都没事儿,牲口吃了能中毒吗?可她把死的牛羊都给拉过来了,我跟秀兰她爹百口莫辩,不知道该如何证明自己,证明自
家的粮食是没有毒的。她不依不挠,还说要去高官,我家秀兰出来求情,她就说,让我们把秀兰嫁给她儿子当媳妇,这变成了亲家,也就既往不咎了。 秀兰她爹是个老好人,我也是个没主心骨的女人,见她那么说,都怕了,就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加上村长也在一旁说和,我们就稀里糊涂的应承下了这门亲事。我后悔啊,我那个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像她那样心思歹毒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好好对待我家秀兰。可我就是没想到,我觉得我家秀兰很好,好到我们整个庄子上的人都
喜欢,只要进了她家的门,好好侍奉她,她总不至于难为我家秀兰吧。”
“您也不用太自责,这好人哪能知道那些坏心思的人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呢?” “我们秀兰自从嫁到了他们家,什么活儿都干,什么苦都吃,可这杨柳氏还是没有半点儿满意的,她那个夫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