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林在疯狂的舞蹈。
喜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用小尾指掏了掏耳朵,抱怨着说:“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是有客人来吗?”邢如意换了身衣裳,正用毛巾擦着头发。
刚说完,胭脂铺的门开了,一道白光闪过,白光里头站了个满脸是血的女人。
随着女人步入胭脂铺,她脸上的血迹也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出现在喜鹊与邢如意眼中的是个眼睛很大,五官端正,但一脸沧桑的中年女人。她,很壮,是那种常年扛起生活的壮。皮肤,很粗糙,像是质地最差的那种砂纸。
“您好,如意胭脂铺,请问您想要买些什么?”
“我想——”中年女人愣了一下:“我叫徐春梅,我应该是死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来到了如意胭脂铺。来到这里,就说明你有心愿未了,且你的心愿是咱们能够实现的。想想看,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回到过去。”
“回到过去?”
“也不是真正的回到过去。”徐春梅面有纠结:“我就是觉得我这一辈子过的特别憋屈。我二十二岁嫁给的他,嫁给他的时候,他保证会一辈子爱我,会疼我,不会让我受一点点的委屈。婚后第二个月,我就怀上了孩子,我满心期待着以后幸福的一家三口的生活。结果,在我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他染上了赌博的毛病。他不承认,说只是工作累了打个小牌。结果,打着打着,工作没了,家里的积蓄也没了,就连我去医院生孩子,都是问街坊邻居借的钱。”
徐春梅心酸的吸了口气:“我婆婆,不说她的儿子不争气,反而怨我,说我是丧门星,说就是因为娶了我,所以她好端端的儿子才变坏了。因为这个,月子里,我婆婆对我的是不管不顾,我熬完了白天,熬晚上,人累的要死,还连口吃的都没有。出月子的时候,我瘦得跟个鬼一样。
我不是没有想过离婚,可他哭着求我,说孩子还小,不能没有爸爸,他指天发誓,说他一定会改。女人,都是心软的,也都是对男人抱有幻想的。日子,熬着熬着,也就熬过来了。
我变得越来越坚强,家里家外的事情,都不再需要哪个男人。他呢,变得越来越窝囊,越来越不是东西。我婆婆护短,除了袒护着她儿子,就是帮着她儿子欺负我,我咬牙忍了过来。
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我在忍什么?离婚而已,离了婚我不一样能过吗?我在将就什么,我在凑合什么。”
“那你是……”
“怎么死的对吗?”徐春梅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被他和我的儿子给砸死的,他是存心的,我儿子却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怨恨他们,这样,我反而解脱了。”
徐春梅松了口气:“三年前,我婆婆瘫痪了,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出去跟别的老头跳广场舞。她为了吸引那些老头的注意,不顾自己的年龄,愣是穿了一双高跟鞋。结果,天冷,地面滑,她摔了一跤,直接把胯骨给摔碎了。她那个年龄,就算手术,也没办法,只能在家里躺着。她不理解,反而埋怨我,说我是不愿意拿钱给她看病。
自从她瘫痪了之后,我的事情就更多了。我得上班挣钱,一天打三份工,回到家,还要伺候一家子的吃喝拉撒。她呢,不知道心疼我,反而整天的给我找事情做。我特意给她买了护理床,给她准备了一整套齐全的东西,可她呢,非得每天把屎尿往床上抹,往墙上抹,甚至往吃饭的碗里抹。她说,她就是死,也不让我消停。
我也是人,我也是女人,我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差,越来越差,变得连我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我自己了。我知道,街坊邻居说我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我命不好,嫁了这么一家子。有人说,能理解我,十年婆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