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本官也没必要在此多耽搁时间了。
如今本官不过勉强聚拢一万部众,就这一万,你觉得能挡住大渊蛮子?”
郭武这话让这名守备陷入了沉默。
挡住大渊蛮子?
别说这一万,就算是还有十万,那也挡不住。
眼下的西南道就像是一个不断消耗了战争潜力的地方。
最初在播州一战,其实是最有希望的一战。
那时候进入播州参战时,从西南道抽调的士卒,有不少都是正规厢军。
还有不少是一些军官的私兵,战斗力虽然很拉胯,但还算可以。
可这几日的这一战就不同了。
兵源的质量再度下滑一个档次。
这一战其实也很有希望,那就是郭武冷静下来了,脑子变得格外灵光。
就这几日的指挥来看,只要继续稳打稳扎,未尝不能拖住大渊蛮子一两月的。
奈何,他太急了。
郭武在一众朝廷将领之中,本就属于十分年轻的那一档。
年轻就代表着有野心,有冲劲。
在平时这都是优点,在战场上偶尔这也是优点。
但缺点也是巨大的。
他之所以这么急切,想法也是很简单。
那就是与其死扛着拖到西军过来,他的下场也不会怎么好。
回去后,陛下势必会降罪于他。
可如若在西军抵达之前,他狠狠给大渊蛮子来一下。
打的大渊蛮子被迫龟缩在播州,那他也算是功过相抵。
奈何他赌输了。
可这天底下没有后悔药,输了就是输了。
既然如此,他也是个狠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只要死死扼守住镇雄关,有相爷为他背书,还能勉强保证不死。
可要是镇雄关也丢了,那他必死无疑。
毕竟镇雄关一旦丢了。
大渊蛮子便可走出西南道。
就以大渊蛮子的战斗力,沿途厢军定然无从抵挡。
加上大渊蛮子的行动速度,兴许数日之内就能抵达京城安临城!
到时候天下震荡,朝野巨震,他郭武将会被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甚至连死后留的名也是恶名。
等这名守备离去,片刻就见一名面色发白的男子走了进来。
来人本来面色就白,眼下就更白了。
“王公公!可是有事?”
“郭大人,你这般可是害苦我也!你不是说此番能大胜吗?
如此一来,我该如何向圣上汇报?”
身为监军之一的王公公,这会有些悔不当初。
之前他就应该阻止郭武这般肆意妄为。
可一切都晚了。
“呵!王公公事已至此,你觉得还有用吗?
与其这般,你还不如等我等到了镇雄关,你再让你在这儿的儿子孙子们,给我等收剐一些好处。
咱们现在已经败了,想要活着,那就得砸银子向上疏通关系,如此才能保下一条小命。
王公公你也别以为这事儿与你无关。
西南道糜烂,而你身为监军之一,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所以你现在和本官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如何做,你应该知道!”
“你!”
面对郭武的言语,王公公目眦欲裂,恨不得把对方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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