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色短发,留着两撇胡子的区时空少将说着不属于这个王朝的语言,眼中尽是轻蔑,陶紫鸢看了他一眼,对旁边的李相卿道,
“李大人这边请。”
如果他可以选择,李相卿也不想踏上这条船,他如愿以偿的封侯拜相,却不曾想会有如此耻辱的一天。
对于陶紫鸢听得懂他们的话这件事,少将很明显有些意外,旁边的翻译便显得有些多余了。
“两万万两?你们还不如去抢!太多了,我们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九千万两尔尔,这需要我们多收三层的税,你让百姓怎么活!”
李相卿气的手发抖,他不是一个喜怒行于色的人,可这一刻坐在他身边的陶紫鸢感觉到了他滔天的愤怒,可这样的愤怒并不能解决什么。
只有对方傲慢转身的背影,“李大人好好想想,三天之后我们再签订合约。”
那将军轻蔑的目光,深深地刻在了陶紫鸢的心里。
回到曾经的府邸,早已经被那些野蛮人破坏的不见了曾经的风雅,只有残破不堪的废墟。
李相卿突然间摔倒在地,一病不起。
那一年他三十岁,可一病醒来却生了白发,像是五十岁的模样。
陶紫鸢将自己煮的粥递到床边,
“凑合着吃吧,现下燕都城里没有合口的厨子。”
外面比这院子里更乱,大街小巷风声鹤唳,即便那些人因为和谈的缘故稍有收敛,可依旧人心惶惶。
不知道谁传出去了要赔偿两万万两的消息,院子外面已经被人围上了,朝廷的兵士也被臭鸡蛋砸的抬不起头,不得不退进了院子里。
“已经很不错了,人生不就是为了一碗清粥吗?”
李相卿淡淡道,接过了粥碗,也不管其中滋味,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看着倒像是在作践自己一般。
“离开这儿吧。”李相卿突然道,陶紫鸢端着粥碗的手一抖,眼眶微酸,瞬间红了起来,
“我不走,这里有他想要守护的。”
“你这丫头,怎么就是这么轴呢?没看明白吗?形式大过人,就算是再变,也需要几十年的时间。你又不是非这里不可,何必委曲求全?”
李相卿劝告着,希望有一个人离开这里,即便是一个人也好。不必看那些人的脸色,不必受这份耻辱的气。
“那你呢,你也可以离开,你不是也没走吗?”陶紫鸢问。
李相卿凝望着有些破损床顶,那是被刀划伤的痕迹,
“我的家人还在这里,所以我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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