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人不能挑理也不敢挑理,还得态度诚恳的给他赔礼道歉。
表达自己的心意之后,鄢雪洁就想着尽快解决这件事儿,直接问道:
“文轩,我看傅诗婷就是糊涂了,跟人借了多少钱都记不住,还是你来告诉我吧。”
“其实说到借钱这件事,我也挺惭愧的。
我下乡的地方是黄土高原,那里的土地特别贫瘠,又都是一些靠天吃饭且难以耕种的梯田,辛辛苦苦劳作一年,打得那点粮食根本不可能让人吃饱饭。
当地人常年处于饥饿当中,如果遇到灾荒年景,甚至都得靠着外出要饭才能勉强活下来。
我们这些知青也是如此,辛苦劳作一年,还是很难养活自己。和那些村民一样,我们也是常年处于饥饿之中,至于金钱上的积蓄,那就更没有了。
好在我爸妈的工资还算高,每隔几个月就会给我寄一笔钱,我主要是靠着爸妈的资助,才能让自己不被饿死。
我在傅诗婷同学的来信中知道傅诗婷同学生活艰难,本意自然是竭尽所能的帮助她。可惜我的能力有限,自身实在是没什么积蓄,也只能把我爸妈寄得那些钱寄给她。
听她在信里说,我寄得那点钱无法彻底帮她克服困难,我真的特别羞愧。
我能想到的办法不多,也只能进一步缩减自己的口粮,毕竟我是男孩子嘛,只要不被饿死,什么苦都能吃。”
岳文轩所说的这番话,没有一句指责,却句句都在指责。不但傅诗婷羞愧的无地自容,就连陆长根夫妻二人也是同样如此。
“傅诗婷同学不记得我给她总共寄了多少钱,但我给她邮寄得每一笔钱却都深深地刻印在了我的心里。
并不是我小气,而是每一次寄钱对我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煎熬,我需要以极强大的意志力才能克服住想吃一顿饱饭的欲望。
但我想吃一顿饱饭不过是生理上的需求,咬咬牙还是能挺过去的。而远方的同学却可能在水深火热之中,也许有了我寄走的这笔钱就能渡过难关。”
说到这里,岳文轩停顿了一下,“寄走的每一笔钱,我都清楚的记得数字和寄出的时间,全部加起来总共是三百二十八元。”
听到岳文轩说出的这个数字,陆长根夫妻二人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个数字远远超出了二人的预计,他们都以为最多应该不会超过一百元。
按岳文轩下乡的时间来计算,他差不多每年都要寄给自家女儿一百元钱,这个数字有点太多了,就连他们都觉得女儿有点太过贪婪!
岳家的经济条件虽然不错,但总共有三个儿女下乡,每个人都要关照到,三四年时间下来,给予岳文轩的资助,恐怕也就只有三四百元。
很显然,这笔钱应该都被女儿给借走了!
难怪岳文轩心里这么大的怨气,甚至不惜上门来讨个说法,如果换成他们,肯定也咽不下这口气。
知道这个数字之后,鄢雪洁对于女儿就更加失望了。
她完全无法理解女儿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要从一个男同学那里借这么多钱!
这笔钱别说对一个生活困难的下乡知青了,就算对于他们这些有工作的成年人来说也是一笔数额巨大的借款,不是关系特别好,肯定没人会愿意借。
岳文轩在生活如此艰难的条件下,还愿意一次次的把钱寄给女儿,又是什么原因支持着他愿意这么做?答案已经很清楚,每个人都能想到。
但等他回城之后,得到的消息却是心心念念的女同学马上就要结婚了。在这种条件之下,无论他有什么样的举动,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鄢雪洁在心中叹息一声,很真诚的说道:“文轩,都是因为我的疏于管教,才让你陷入到如此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