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不论谁是胜利者,都不会留曾经三心二意之人。
郑某做生意可以脚踏两只船,甚至脚踏十只船,因为郑某是商人,但郑某绝不直接参与天下大争,五商若有人敢参与,格杀勿论。”
徐允爵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淡淡一笑,
“好吧,徐某相信一官,郑芝凤做了朝鲜副总兵,别人不知道,徐某看出来了,天明准备把杀戮扔出大明境外,既然是脚踏十只船,江南欲与辽东恢复海贸,还请一官代为送货。”
郑芝龙低头捏捏眉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打打杀杀习惯了,他还是第一次与上层斗心,真他妈的累啊,难怪威远大将军清理京城,那位也是被恶心狠了。
徐允爵看他不开口,戏谑笑道,“怎么?一官这时候又不是商人了?”
郑芝龙轻咳一声,“小公爷能说说,刚才试探郑某的结论是什么吗?”
“大势夹缝里的商人,没有至尊的欲望,谁都可以争取,只要做生意,就是朋友,徐某不在乎你与谁更亲近,切身利益未损之前,郑家的确游刃有余。”
“小公爷敞亮,郑某明确回答一句,官军匪商,自古一家,郑某是官、是匪、是商、也是军,需要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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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允爵眼神一亮,大吼一声,“好,原来一官身边有高人,的确,你不需要选择,只会被拉拢,看来郑氏已经与京城谋划了一个生意。”
“小公爷,您说话太累了,生意就是朝鲜啊,天下人都知道,若郑氏现在为江南和辽东走商,那就是与京城为敌,生意也有先后,小公爷强迫郑某左手斩右手,实在是难为人,这与选择无关,也与郑某更看好谁无关。”
徐允爵呵呵一笑,向外一指皇城,“藩王都会到皇城居住,天潢贵胄,不可能甘心做泥塑,可他们偏偏来了,你说为什么?”
郑芝龙想都没想,直接崩出两个字,“恐惧。”
徐允爵点点头,“是啊,他们自己吓唬自己,认定京城会毫不留情杀绝藩王,就像此时此刻的洪承畴,他也很恐惧。
别忘了,洪承畴还有三万剿匪士兵,他们为朱明效死,却被京城抛弃了,士兵有恨,必须自谋生路,换句话说,洪承畴获得了士兵的忠心,此时此刻,他比江南强大,很有底气。”
郑芝龙好不容易摆脱选择,又被徐允爵绕进来了,完全处于下风,疑惑问道,“洪承畴有自立之心?怎么可能?”
“你这想法不对,他是五省总督,为什么要自立?他想去哪就去哪,五省地方官均有责任为他养军提供税赋。
四年前,天明说服徐家在山西投资,在塞外养兵,四年后,我们依旧心连心,一官别忘了,京城还有块飞地,中都属于私人治理,董成虎坐镇。
南北互相牵扯,从未彻底分治,以后也不会,这是他的智慧,也是他战略上的破绽。
京城不要洪承畴,我们也不会支援他,中原就会多出一股势力,无论你是否提供钱粮支持,洪承畴都会把自己变成比流贼更强的那一方。
动手之前,天明得先处理洪承畴,瞬间失去民心大义,我们反正不会主动,可以慢慢欣赏,这就是作茧自缚,聪明反被聪明误,好不好玩?”
郑芝龙额头不由流下一道冷汗,万万没想到,大明官场顶层是这么玩的。
陆天明不要洪承畴,天下人下意识以为洪承畴必做江南狗。
哪知小公爷非常高明,不需要洪承畴来锦上添花,江南什么都不做,就破了战略默契,让京城头疼去吧。
不出半年,洪承畴就带麾下的士兵完成自治了,瞬间把五商内的海贸豪商拖下水了,进而把郑芝龙也拖下水。
郑芝龙身份太好了,官军匪商样样占,现在多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