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殿里,东南西北中几位王一并在列,王睿,王惜,以及濯风吴曲等人也在两侧旁听。主审官楚涵理设座于云皇下方,神情肃穆。殿中跪着不少人,范生天亦在其中,神色憔悴,看起来应该是审了不短时间了。
沧海走到范生天旁边跪下,道:“沧海叩见主上。”
待他礼毕,楚涵理道:“沧海,范生天说曾跟你有过拳脚冲突,可有其事?”
沧海道:“回大人,确有其事。”当下将和范生天打架时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说出,除了将打架的起因略做修改,其他俱无隐瞒。
楚涵理一边点头一边着人记录,花了两刻钟询问沧海。然后又换了一个人问。
这次有了云皇坐镇,无人敢再生波澜,审讯进行得十分顺利。除了沧海,侍卫营还找来了范家的门卫、侍女,还有那天晚上曾在路上目睹范生天赤膊回家的不少路人,亦有狱监处的同僚力证在丁宇烁死亡的当晚,范生天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并不具有杀人的空暇。最重要的是,凶手杀人的手法与这段时间皇城接二连三出现的神秘死亡事件如出一辙,明显已经超出范生天的修为能力。
种种证据表明,凶手乃另有其人。
楚涵理最终宣布范生天无罪,得以沉冤昭雪。如此一来,就连丁峻也是无话可说。正当大家都以为殿审结束,准备散去的时候,王惜踏前一步,道:“慢着!”
众人一齐看向他,都甚是疑惑。审讯的过程中,时间,地点和个人能力皆与范生天的实际情况并不符合,不明白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就连一直坐着不作声的云皇都微微皱起了眉。
楚涵理道:“莫非大皇子殿下还有什么疑问吗?”
王惜道:“当然。”
楚涵理道:“殿下请讲。”
王惜环顾四周,朝旁边作过证的人群一个一个地扫视过去,缓缓道:“你们都说他没有作案时间,我就先姑且当做是吧。然而有一件事情,至今没有人能够作出合理的解释。”
楚涵理微微一愕,道:“殿下指的是哪一件事?”
王惜道:“我找人调查过了。天牢里发现的那块碎布,乃出自于乌蓝国,是当初殷琦媾出使的时候带回来的,整个皇城独其一份。此物对整个案件来说,尤为关键。你们一个个都在证明他不曾杀人,却没有一人着眼于如此关键的一环,就这样宣判无罪,未免过于敷衍了罢。”
在场诸人闻言,无不变色。范步燃的脸色更是难看之极,带着几分火气道:“殿下此言何意?这么多人都作了证明,难道事实还不够清楚吗?”
楚涵理也在一旁帮腔道:“下官认为,范公子的清白与碎布应当区分开来。受害者死亡的当天,范公子一直在其值守岗位上,诸多一同当班的同僚皆为见证,清白是毋庸置疑的。至于范公子丢弃的衣裳碎块为何会在牢里出现,不排除人为栽赃的可能。后续侍卫营自当着力追查,请殿下放心。”
王惜冷笑道:“人为栽赃么,也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不过除了栽赃,却还有一种可能性绝不可忽视。”
楚涵理怔了怔,道:“不知殿下所说的另一种可能性是什么?”
王惜道:“再多的人作证,说到头也只不过是靠一张嘴巴而已。口说无凭,岂能当作取信的依据?难道为他辩解的人,就不会撒谎了吗?”
此言一出,顿时人人都是一脸震惊之状。楚涵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指着下面那一堆的证人道:“殿下是说,这些作证的人,都在撒谎?”
王惜洒然道:“一如楚侍郎所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楚涵理一时头都大了,说话都说不利索,道:“这……这……殿下,作证的这些人,除了西王府的守卫和侍女,还有不少普通的老百姓,以及狱监处的人,不下于百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