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让他们安宁,像他们让我的朋友和我的父亲不能安宁一样。”
大气中弥漫着他那浓烈的仇恨,让人几乎可以触摸得到那股逼人的敌意。“我将跟他们战斗到死,”他声音里透着坚决,“在我的怒火和正义的引领下,我会将他们的血洒在每一片土地上,让每丛草木,每颗沙粒都记住他们的罪行,直到我呼吸的最后一刻。”
在令人窒息的紧张期待中,雷泽诺夫那满载怒火、却同样透露着深深悲痛的话语像是一支箭,直击每个在场士兵的心房。
经历过相似遭遇的战士们的眼神中燃起共鸣的火焰,而那些免于此殇的同胞也沉默地分享着他的痛苦和愤怒。雷泽诺夫和同袍们之间不仅是命运的羁绊,还有冒着血与火的反抗。
“你又叫什么名字?”陈树生的声音再次切割了沉重的空气,他并未再投入过多的情感于雷泽诺夫的伤痛之中,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军人不需要多言,敬仰和信赖需要的是实际行动的证明。涛声回响中,他将注意力转向了雷泽诺夫身旁的那位士兵。这位年轻的战士,沉默寡言,却以力行证实了自己忠诚和勇气。
陈树生的目光在他身上久久徘徊,那是一种从容深邃的观察,像是在寻找那些未经雕琢的宝石,未曾饱尝赞誉的英雄。在无数的战士之中,陈树生对于这些默默无闻,却又坚挺如磐石的士兵格外重视。他们或许不会成为吹响进攻号角的小号手,但却是军团中坚如磐石、无价之宝。
“迪米特里·彼得连科,列兵,隶属于第62步兵团。”年轻士兵迪米特里·彼得连科的声音干净利落,简单明了,这正是陈树生所期待的。他不需要华丽的辞藻,也不需要激情的宣泄,只需要简单的忠诚和坚决的服从。
“行……”陈树生沉吟着,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气,那声音里带着他独有的沉稳与深沉,“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位归我指挥了。”他断然宣告,仿佛是上天的旨意,不容置疑。
现场的空气突然变得更加凝重,所有士兵的呼吸似乎都在那一瞬间停顿了下来。他们的眼神和态度在那片刻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从初始的戒备与不信任渐渐转变为敬畏与服从。
“有意见吗?”陈树生的声音更加坚定,简洁而有力,如同他要求的那样直接。这不仅是对雷泽诺夫和迪米特里提出的问题,它也象征着对在场所有士兵的询问。
没有人反对,场内寂静无声,只剩下了士兵们坚定而沉稳的呼吸声。他们的目光中不再闪烁着怀疑或挑战,而是深沉的认同与准备。雷泽诺夫和迪米特里也未作声,他们的眼神已经给出了回答——那是毋庸置疑的服从与忠诚。
“……”雷泽诺夫和迪米特里静默地站立,彼此的眼神交错着,透露出复杂的情绪。刚才陈树生的指令,令他们惊讶,却也松了一大口气。在混杂着种族和语言差异的杂牌军中,他们原本猜疑自己所处的位置,心中不由自主地萦绕着一缕不安——若不是看到那些面孔中既有鞑靼人的刚毅,蒙古人的沉默,还有其他种族独特的风貌,他们可能会深信自己正处于敌人的暗流之中。
他们堪称幸存者,历经战火考验,而现在,当再次面临分配任务时,他们的心头隐隐搏动着对过去的不幸记忆。之前的长官给他们的是盲目的命令和无谓的牺牲,在那些做出的选择中,他们损失了太多,像是命运恶戏,他们愈发学会了警惕和求生。
“长官,我们能做些什么?”迪米特里终于打破了这股压抑的静默。他们的命悬于每个命令之间,即使勇敢如他们,也希望能从战斗中寻找到一线生机,而非盲目的成为炮灰。
陈树生投来深邃的目光,似乎要洞穿两人的心事,他的语气虽轻,每个字却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寻常的自信。
“你们两位就暂时跟在二营的队伍后边,”他如同布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