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那碗红烧肉,有没有可能就是厨师?” “……” 陈毅心跳漏了一拍,“什么?” “只是刚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事,”虞时玖轻声说: “陈哥你难道不觉得那个工作人员看起来,有点眼熟吗?” “眼熟?” 陈毅皱眉:“她不就是昨天在巴车上的——” 陈毅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也想到了什么。 虞时玖嘴角勾起微笑,他远远望着不远处一个接一个垂头丧气走进餐厅的玩家们,声音很低很低。 “是啊陈哥,”他说:“这个工作人员,就是昨晚我们在幻境里看到的那个,护士。” —————————— 四楼。 牧规浑身发抖地倒在地毯上,他浑身上下都是昨晚被人彘诡怪们咬出的伤口,血肉模糊,粘腻的血液顺着伤口一点点流淌到客厅中的地毯上,将米黄色的绒毛地毯染红。 “……呜……” 牧规死死地咬着牙,不敢从喉咙里发出一句呜咽声。 修女讨厌男人的哭声。 她觉得男人的哭声太难听了。 如果他不哭还好,一旦哭了,说不准修女就觉得厌烦,然后将自己抛弃…… 这绝对不可以! 他为了活着已经放弃了所有的一切,现在,现在如果被修女抛弃,那他曾经放弃的那一切就都会是个笑话……他绝对不会让修女把自己像丢垃圾那样扔了。 牧规蜷缩在地毯上,他死死盯着那扇关闭的房门,期待着修女从那间房里走出来,然后,救他。 明明他已经很听话了不是吗? 什么都听,什么都听……修女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让他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行。 失血过多的某个时刻,牧规的眼前闪过安洁那张冷静嘲笑的脸。 “牧规。” 比现在年轻几岁的安洁冷冷地望着他,脸上细小的伤口冒着血珠,顺着脸颊滴落。 “你太恶心了。” 你太恶心了。 你太恶心了—— “不!” 牧规倏地吼出声,愤怒反驳: “我不恶心我不恶心!我只是想活着!我怎么恶心了?我就是就是想活着——” “嘘。” 一根冰凉苍白的手指突然出现在牧规眼前,轻轻地按住了他的嘴。 “太吵了。” 不知何时,修女已经抱着她的泰迪犬走了出来。 她蹲在牧规面前,手指无意识地游动,从牧规的嘴一路戳弄到脸颊边的伤口上,笑了起来。 “哭什么?” 修女好奇地望着牧规眼角的泪水,“身上被咬了那么多伤口都没哭,为什么现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