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东西最可能是什么,此刻的郑执也不是全然的毫无头绪。毕竟放着一个把别人家当自己家,有事没事就进来溜达一圈的邻居,他也不信有人比蛤蟆眼更合适作为了解对象去追究那些过往了。
确认过这点的郑执说干就干,拿上那个还滋滋冒着动静的玻璃珠出了门。
门前负责遮挡阻拦的警戒带早因为蛤蟆眼的一惊一乍耷拉去了地上,触及地面的那头细瞅之下还粘着新鲜的脚印,郑执在上面扫了一眼,也没心思去把布条捡起来重新粘回去,而是直接锁门朝蛤蟆眼家走去。
隔了二层的距离,郑执只花了几步就到了,可看着眼前那扇紧闭的房门,他又皱起了眉。
蛤蟆眼这家伙,不管自己怎么敲门,他都是一副死活不肯开门的架势,搞得本来打算和他好好说话的郑执的耐心很快就耗尽了。
身子朝一旁通往楼上的楼梯侧了侧,郑执强压火气,开口说着最后通牒:“老蛤,我给你最后三秒,把门开开,就问你几句话,死不了。”
在说“死不了”三个字的时候,郑执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贴着牙根儿磨出来的动静有着语言描绘不出来的威慑力,再加上郑执撂在门上的拳头缓慢地且一下一停的敲击,最后通牒的味道立马就有了,这也让本想装死到底的蛤蟆眼开始动摇。
门内,明知自己现在再怎么抓紧门锁也是徒劳的蛤蟆眼垮着脸、做最后的挣扎:“谁姓蛤了?郑队,向你们这种公职人员随便给老百姓起外号不说,还强人所难的,我是不是可以要点说法?”
说法多少有点无理取闹,却也让郑执听出话中暗含的意思——门里这家伙吃不住劲儿了。
“是我不对,我不该给你取外号,等这事了了我替你向上级汇报,让我领导给我处分,总行吧?”他身子一歪,借着重力左倾的力道对着门板又是一锤,“不过处分的前提是得先把这个案子破了。老蛤,你自己也说过,杨奎安把你当朋友,如今他人生死不明,你难道不想帮你这位老伙计找出他的下落,找出真相?”
门里的人不说话,可靠着门板传来的呼呼噜噜的动静,郑执也感觉到了对方的纠结,于是他赶紧趁热打铁,又敲了下门板。
“还有一点,估计你没想到。到现在为止已经前前后后有几条人命死在这个案子里了,嫌犯是什么动机,他杀那些人的目的又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所以也不想知道……”蛤蟆眼闭着眼缩在门前,念叨之余不忘夹带几声阿弥陀佛以求平安。
“郑队,求你了,我胆小,怕死,平时虽然做了点坑蒙拐骗的事,可我保证额度都低于立案线,而且我也可以和你在这立誓,只要你不再问我,我从今往后绝对不再骗人了。奶奶的……”
蛤蟆眼咬着后槽牙,后悔自己之前怎么就答应陪门外头的警察在那个屋子里守夜了,搞得自己这会儿心脏都不舒服了。
“奶奶的。”他又骂了一声,接着再次告饶,“所以啊,郑队,求你了,就别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吧。”
来自龙头岗的恳请说不清能有几分真心,只是蛤蟆眼的话说出去,竟真让门外的人再没了声音。
所以姓郑的这是买他的账了?蛤蟆眼眨巴着自己下眼袋深沉的眼睛,总感觉哪哪不可信,可他又不敢打开门确认门外的人是不是真放弃了。
也是在蛤蟆眼这么纠结的工夫,本来关得好好的门竟开了?!
伴随着一张银行卡顺着门缝探进来,一向都是自己和别人耍无赖的蛤蟆眼三观碎了。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门缝里的郑执,确认再三是这个家伙开了自家的门,这才结结巴巴地伸出一根指头,指向对方打算控诉。
“你、你怎么能?”
“先听我说完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