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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徐沧与宁毅等人早早便前往城西。欧阳正奇于南安大败,此番结果委实叫人难以接受。
正值秋季,此时增兵在时间上倒也有些益处。只待稳住晋陵,来年春季再行用兵也未尝不可。
清晨的阳光洒落,皇城内,金色的琉璃瓦熠熠生辉,朱红色大门缓缓开启。
昨晚烦忧甚多,隆圣帝彻夜未眠。文德殿中,他高坐龙椅,一身明黄色龙袍,冕旒遮掩下看不出半点喜怒。
对于增兵南安,他与徐沧等人有着相同的看法。无论是缓解大梁困境,还是拓展疆土,彰显国威,此事意义重大,势在必行。
回廊中,司徒文一改常态,他精神矍铄,健步如飞,领着大量文臣浩浩荡荡的朝着内宫而去。
许久过去,文德殿前,司徒文深吸一口气,苍老的面容上略带凝重。他回目望向身后的一众文臣,微微点头。“老夫交代的话都记清楚了?”
“大仲宰放心!”群臣齐齐施礼。
司徒文微微颔首。“如此便好。待到此间事了,老夫亏待不了尔等。”言罢,他缓步踏入殿内。
见状,群臣面面相觑,未做言语便依次跟进。
殿廊内,刘辟瞧着眼前这一幕,心头满是疑惑。“见过大仲宰。辰时未至,不知大人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你一个小小印监,老夫有事与否,需要向你禀明吗?”说着,司徒文一把将刘辟推开。“还不前去通报?”
“你……”
对方尚未开,司徒文身后的文党便纷纷上前。众人你一嘴我一句,张口便是国家大事,闭口便是江山社稷,怼的刘辟哑口无言。
“你们,你们……”见此情形,刘辟呆愣几息,赶忙朝着殿内匆匆而去。“陛下,大仲宰携群臣闯殿而来!!!”
闻言,隆圣帝放下手中奏折,缓缓抬起头来。“辰时未至,他们怎么来了?”
“老奴不知啊?这群人气势汹汹,态度强硬无比。陛下,是否要老奴将他们拦在殿外?”刘辟瞳孔收紧,躬身施礼。
“免了吧。你能拦得住司徒文?”隆圣帝摆了摆手。“开殿,让他们进来。”
片刻之后,群臣径直入内。每一个的脚步都带着千钧之重,踏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轻微而沉闷的声响。
“陛下在上,臣等冒死进谏。增兵南安一事,实乃不妥,请皇帝三思。”司徒文率先开口,声音虽有些苍老,却强势无比。他微微抬头,目光直视对方。
“你说什么?”隆圣帝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司徒文疯了?昨日的赐婚宴他就在现场,前因后果,岂能不知?“司徒文,增兵乃为国家社稷,你身为布政府大仲宰,当有高论,何以如此短视?”
司徒文拱了拱笏板,语气平淡。“回陛下。昨夜回府,老臣苦思良久。
现如今,朝内百姓疾苦,各地又天灾肆虐。年初募粮,民间已然怨声载道,不仅国库空虚,青、幽二州更是动乱频发。
但此艰难之际,能稳定梁境兵马与南征大军已实属不易。如若再行增兵,朝内必然不堪重负,届时,民怨沸腾,社稷倾危。
陛下,大周历经多年战乱,不可再穷兵黩武。欧阳正奇便是兵败或可回收战线,且平京之地,易守难攻,再战风险依旧。
身为皇帝,当以百姓福祉为重,如若不然,大周必生内乱。”
听闻此言,隆圣帝怒喝一声:“满口胡言!孙国安驻守晋陵,公孙禹屯兵粮道。如若不添新兵,欧阳正奇何以为武?
增兵乃为国家长远计,岂可因一时之利而言罢?”
“皇帝错了。”司徒文微微摆手。“战争打的是国力,既遇兵败,收缩战线即可,岂能本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