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的错误,他则更想了一步,嬴政已经来到陵城,从南地吊唁了王翦再而折返回咸阳,必将路过沙丘。
……
在沙丘会发生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就算是许栀,也绝对不可能比他这个亲历者更清楚。
他必须在这之前觐见嬴政。
而若他见她父皇,在地宫的事,大抵说不清。
而要命的是,他同样在这个关头明白韩非的那个道理——失忆了的许栀重新回到咸阳宫,会和墨柒一样痛苦。墨柒六次轮回,郁郁寡欢,不得善终。他绝不愿许栀遭受这种痛苦,就如刚开始,他不愿污浊血腥浸染她的灵魂。
他紧紧握住她手,他说他舍不得她。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痛苦……他最舍不得,让旁人去爱她。
夏风热乎乎的,连同她的疑问也是。
许栀偏头询问。“什么是爱?”
他一时愣住,何谓爱?问得太妙,太直接。
李贤搜肠刮肚他的记忆,他半晌愣住。其实他可以说就好比孤注一掷,至死不悔……诸如此类的词汇。
他大可以挑一个。
她黑黢黢的眼睛望着他,清澈明确,圆润干净。像是她爱张良那样,宁可自己遍体鳞伤,也要为他争一条活路?
那李贤就要比她还要狠些,他自笑,也怪他蠢到今天这个地步,才可以想清楚。
他可以放弃一切,重新回到炼狱,以腰斩的代价。
只要她平安无虞。
半晌,她没听到他的回答。
只听到他的反问,“何谓爱,阿栀以为呢?”
她片刻也未曾停滞,笑着看了他,然后轻轻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
他心里一沉。
只见她缓缓走向他,带着绝无仅有的笑意,以一种出乎意料的姿态,直接了当的平视着他。
她张开手臂拥住了他。“景谦,你的心跳得好快。”然后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这是你爱我的证据吗?”
不等他反应,他的唇角却更快旋开了一处温暖。
柔软的触感令他眼眸蓦地一僵,这一方简陋的小院如化天地旷远的风。
她的声音慢慢悠悠的从他耳畔传来,“若爱是这种属于心跳的声音。那你知道,我同样爱你。”
其实许栀说得不错。
不过这一世的李贤又何尝明白,那红石之上,刻着的何止是姓名,还有命运。让他们的心跳动的频率来自于对方的心脏。
第二日,许栀出门时草色尚绿,夏日嗡鸣的蝉虫让这一番对峙显得多了些不该有的闲情逸致。
可当事人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许栀发觉自己被人欺骗了。“你凭什么说,皇帝会杀我们?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你来了不就说明你相信了?”来人笑了笑。
“我与皇帝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我?”
张苍将从韩非处找出来的帛书扬在她面前,“我该尊称你为嬴荷华公主,还是许氏后人?”
那张价值不菲的布帛上面是俄文英文夹杂的笔记,许栀竟然发现自己看懂了其中一部分。——天降陨石惹上大怒,令屠杀百里。
许栀脑子一嗡。
“什么嬴荷华,什么许氏后人?”
张苍不想与她废话,夺步过来,“殿下可别与我装傻。”
据说秦始皇是个女儿控来着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