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见话题说到这,便叹了口气,又坐回了位置上,“你听说了刚刚的事?”
苏明妆不动声色,“晚辈不知具体情况,就隐约听说表小姐气冲冲去找您,之后你们便来雁声院了。晚辈以为,你们会来指责我什么。”
严氏苦笑了下,便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我那娘家嫂子,一直想亲上加亲,但我也明确表示,我不会干涉今宴的婚事。”
说着,又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是不想让她们来的。你大婚之前,她们就想来,我不得已把薇薇请了来;
现在薇薇陪今酌出门,我也表示过,身体恢复得不错,可以自己操持。况且国公府人少,也没那么多事务。
但嫂子坚持要过来,还说如果她们不过来,今宴放心不下,大哥会埋怨她,外面知晓娘家不帮我,对严家的口碑影响不好。”
苏明妆听得直皱眉头——这和娘家口碑有什么关系?
但同时也差不多明白,严姓一家人是如何拿捏老夫人——他们知晓老夫人心软,以及好面子、在乎家风,便一直用这个拿捏,真是个欺人太甚的娘家啊!
严氏道,“恰在这时,今宴又回来说,突然接到皇上的紧急任务,未来一段时间公事繁忙,无法日日回来,有可能几天回来一次,而且还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
今宴请了太医来,太医说我的病情还是要调养一段时间,今宴便坚持要找人来帮。没办法,我只能同意嫂子过来。然而本以为嫂子来帮忙,谁知她走了,把两名侄女给我留下。”
说着,严氏也是郁闷地唉声叹气。
听着老夫人的叹息声、想着即将闹腾起来的国公府,苏明妆心里不是滋味,
难道当初她应该接手?
问题是,她一边和裴今宴、老夫人说自己要和离,一边又把持着府务大权,那她成了什么?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命运弄人啊。
严氏听苏明妆叹气,急忙收回思绪,“抱歉,这些烦心事,不应说给你听。”
苏明妆急忙回答,“不是!您万不要这么说,晚辈……晚辈也是爱莫能助,该道歉的是我。”
严氏仔细拿着书本,笑容温暖,“希望你不被打扰,左右你平日也很少出门,不会和她们有矛盾。若实在烦心了,就回娘家住几日,没关系的。”
苏明妆叹息——但凡裴老夫人坏一点,她也不会如此自责矛盾。
她关上门过日子,是落得清闲了,老夫人怎么办?
那两个幺蛾子就住在知春院,不得天天骚扰老夫人?
老夫人的病本就需要静养,那两个幺蛾子一点小事便去煽动,又何谈静养?
“没别的办法吗?”她声音难掩哀伤。
严氏笑着安慰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她们只是年纪小,人不坏,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再者说,薇薇也不是不回来,也许用不上一个月她就回来了。”
苏明妆了然点头,心里还是难受,“我不回学士府,您那边有什么事,就让刘嬷嬷来找我。”
严氏笑容加深,“我能有什么事?每天看看书、写写诗,日子过得很快。”
苏明妆感慨,“是啊,日子过得很快。”
这不,一晃两个月便过去了。
再有十个月,她就自由了。
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裴老夫人便准备离开。
苏明妆欲言又止,很想问——那两个幺蛾子把丫鬟安排在了主院,您知道吗?
不过转念一想,裴老夫人肯定是知道的,幺蛾子来的时候带了丫鬟,但在知春院住,丫鬟凭空消失?只是裴老夫人无力反抗吧?
身体不好,那才是有心无力。
苏明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