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公公的效率很高,不到两刻钟就把睡梦中的军医给拉了过来。虽然心急如焚但只能原地守候的周立寒觉得像等了两天。
军医看诊完倒是一副问题不大的神情,只是开了瓶药膏:“干涂、厚涂,每两个时辰一次。”
“大夫,这是为什么会造成这样?”周立寒紧盯着他的表情神色问。
“就是被东西烫伤了。”军医不以为意,“这算什么,老夫这药膏,连被火烧烂的口子都能医好。”
周立寒追问:“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是火还是绿矾还是什么刚烧热的东西?”
军医边打哈欠边不太耐烦道:“老夫怎么知道?能烫伤人的东西那么多,你问他揣了什么东西在胸口呢?怎么,效仿孝慈高皇后胸口揣刚出锅的饼,偷偷送给谁啊?”
“你放肆!”小公公登时怒了。
周立寒打开那药膏闻了闻、试着抹了些在自己胳膊上,没有什么不适,便打断小公公的输出,让贴身大公公把军医送走。
另外被叫来的两个开路边儿医馆的百姓郎中对脸懵逼,先进来了一个看诊。
“这这这,这像是被那种、那种——”先进来的郎中有些惊骇地转身对他们道:
“小民也不知道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反正前几年有几个偷凿矿石的家伙,浑身被烫得疮痍流血,抬进我这儿。他们自己说,只是把那些凿成小碎块的石子儿藏在里衣的好几个兜儿里,身上雪融化的时候莫名其妙就‘烧’起来了,然后‘被烧’成那样。”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诱发条件啊,周立寒心里冷笑。
但现在她更担心另一个问题:“您说的那人是已经被烫得浑身疮痍,可咱家这位目前还只是被烫红的地方发肿呀。难道说下一步症状就会变成您说的那样了?”
“可不是!还只有红肿的时候,我们这种粗糙小民谁会在乎?”郎中摇摇头,“直到浑身热辣、痛痒难忍,扯开衣服一看,唉,脓血直流,发烂咯。”
“...不是,那是他们没及时遏止医治的情况嘛。”周立寒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咱家这位现在就开始诊疗,您可有法子?”
那郎中有些犹豫道:“这个阶段的,小民还真没医过,照理说是可以比那些已经发烂的更有救,但......小民没试过,不敢贸然动手。”
“您给那些溃烂的人是怎样诊疗的?”
“切创口,挖烂肉,放废血。”
“......。”
周立寒还好,旁边贴身大公公和小公公听了直接惊叫起来,“这、这怎么能行!大..大公子还没有到那一步,怎么能这般粗暴!被这样动过的人,那还能有人形吗?!”
“到他们那种程度,能保住烂命活下来就谢天谢地了!”郎中也有些没好气道,但态度比军医好些,也诚恳许多:
“从这位贵人的程度要发展到溃烂,大概还有一日左右吧。只要在六个时辰内赶到京中,但凡能找到老院首北冥大夫的弟子,医治痊愈应当是不在话下。若超过六个时辰但在一日之内,也能疗愈,但未必不会落下病根;倘若超过一日,那便性命堪忧,遗容难保了。”
周立寒又把军医开的那瓶药膏拿给他问,得到的答复是最好先别涂,还是等看过北冥老大夫的弟子再说。
贴身大公公给了这个郎中一笔丰厚的酬金送走。下一位郎中进来,虽然说得没有方才这位来得有见地,但也认为不是寻常的被烫伤,若不及时诊疗便会恶化,甚至要到放血的地步。
见这些人看起来有尊贵的威压,他也不敢动手,哪怕报酬丰厚,但若一个没治好,他要偿还的全家性命会更丰厚。
周立寒同样把军医开的药膏给他看,他则认为,若这几个时辰内找不到厉害大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