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振那恶臭之人屋里多逗留一刻,李嬅便要多恶心一刻,李嬅不过进去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头也不回地离开。
江振没想明白李嬅偏要与他和离的用意,他不想和离,动不了,也拦不住李嬅,他一个劲大声大气朝门口喊叫:“李嬅,夫妻一场,你就那么恨我?你急不可耐要去见你的小白脸?那小白脸喂你什么迷魂汤了?”
江振的话音传到屋外,站在门口值守的两名侍卫各自眼神古怪,李嬅面无表情地各看了两名侍卫一眼,两名侍卫双双将腰板挺得更加笔直。
“本宫正是要去见新得的宝贝,算你有眼力见。”
李嬅隔着门窗回答,声音随风散播,某人使足力气与身上的绳索较劲,屋内床板咯吱作响。
“做本宫的驸马,你要习惯,一个算得了什么?日后,本宫会有成群结对的男宠,像你从前一般,玩腻了立即换一个,不是很好?”
李嬅又补了几句,屋内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似乎是某人成功踢翻床脚的什么器物。
李嬅进江振房里时,甘棠一直在外等候,看见李嬅拿着重明鸟团扇完好无损走出来,甘棠喘了一口舒服的气。
听着李嬅“回敬”江振的那些话,甘棠明白李嬅是故意羞辱江振,觉得很是解气。
想到江振在公主疯傻时的恶行,甘棠朝窗纸啐了一口,李嬅说“走吧”,甘棠又叮嘱了看守江振的两名侍卫几句、朝屋内翻了个白眼,才跟上李嬅。
甘棠以为按照惯例,李嬅接下来会回书房,一路走,甘棠还一路想着该如何劝说自家殿下早些休息,恍惚抬头一瞧,借着前面两个小丫鬟手里的灯笼仔细探看,甘棠惊觉她正陪着殿下走的这条路不是回书房的路。
因心里扭捏,能够清晰看到幽梦轩的牌匾时,甘棠不再跟着往前走,她伸手拉住李嬅的衣袂。
“甘棠,怎么了?”幽梦轩门前,李嬅停步。
李嬅转回身看甘棠,甘棠放开李嬅的衣袖,接过如儿手里的灯笼,“给我吧。”
甘棠示意如儿与芬儿走远些等着,四下视野开阔,除甘棠与李嬅外再无别人在旁,甘棠悄声问李嬅:“殿下,你当真喜欢那个叫风瑾的?”
李嬅打趣甘棠:“我把风瑾留在府里,夜里还专程来寻他,你受冷落了?”
“殿下,婢子不是那个意思。”
甘棠委屈嘟囔,李嬅将甘棠额前的碎发理到耳根后,柔声说:“放心吧,不知底细,我也不敢去杏云酒楼赎人。风瑾不是刺客。我指不定什么时候出来,你累了,就先回去歇息吧,让小丫鬟们来值夜。”
“比婢子还娇弱,看他那样也不是刺客,殿下,婢子,婢子是想问,想问”
李嬅静静等待甘棠说话,甘棠却支支吾吾,李嬅轻轻拍了拍甘棠的肩膀,“你是怕我养个男宠在身边,会受人非议?无妨,我没真的做出些荒淫的事来,宫里那位,怎么相信我的志向是吃喝玩乐?”
“殿下,那夜,欸!”
甘棠用指甲抠灯笼棒子,沉浸在自己的犹豫不决中,等她鼓起勇气,李嬅早就没了人影。
看着幽梦轩那两扇敞开的隔扇门,甘棠撇撇嘴,摇头叹气。
甘棠喊了两声,听见呼唤,站在远处花坛旁的如儿与芬儿牵着手走过来,与甘棠一同坐在幽梦轩的石阶上。
晴朗夜空下,三人闲聊,如儿芬儿先说了些公主疯傻时的可爱,又说了些自从长公主清醒后,整个公主府比原先有秩序多了的话,甘棠也时不时随着说些好好服侍长公主,长公主不会亏待了谁的话。
说着说着,甘棠极真诚地说:“相处这些时日,你二人做事认真,我也看在眼里,你们好些时候没有回家了吧,我可以为你们去殿下那里求个恩典,你们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