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切不可全然相信沐天波二人啊!”
陵尹浅予面容凄惨,两行热泪滑落,晶莹的眸子中全是对陵尹天帝的担忧。
“他们为祸江湖多年,早已老奸巨猾,诡计多端,不将王侯公门放在眼里,又岂会全心全意地效忠父皇……”
她又流下几行热泪,带着哭腔道,“父皇一定要明查啊……”
陵尹啸行看着脚边声泪俱下的女儿,脸上一点怜惜之色都没有。
陵尹浅予又转头看向锦衣大统领,凄惨变形的面容,加之泪水涟涟,充满求助之色的眸子,怕是任何一名男子看了都会心生怜惜。
宗铭荻微微抬眸看向地上的女子,没有任何表情,亦未开口说话。
陵尹浅予慌了,她急忙向前跪爬了几下,抓住陵尹啸行的衣袍,大哭道,“父皇,女儿说得都是真的啊……”
陵尹啸行低眸一扫,冰冷地说道,“虽非第一手情报,好歹证明你带了脑子,念在你后边还有用,此次就先饶了你!以后若再无视朕的命令……哼,不要以为你是朕的女儿,朕就不会处罚你!祭魂司那些上万年的冤魂,怨气可都大着呢!”
陵尹浅予身躯一震,双目发直,泪水似暴雨般倾盆而下。
“你可以退下了!”
天帝命令道,陵尹浅予却像被吓傻了一样,手足无措地坐在地上。
“还不快滚?!”
一声怒斥,陵尹浅予像被惊醒了一样,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朝殿门口跑去。
殿门外的另一道门口,容嬷嬷站在一众侍女侍卫跟前,突然心口一颤,面容惊愕起来,她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往门口奔来,只是那面容……
“公主,你慢慢走,奴婢就在这……”她小心地传音道,天帝禁止公主的侍从出现在视线中,连个影子都不能露,当下她纵使将心揪成了碎片,也只能等着长宁公主自己走出来。
“公主,小心脚下……”她又一次传音道。
陵尹浅予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永远也走不出去的寒冬,周围冷风刺骨,剑拔弩张,每一道剑刃都直直对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将她刺穿……
“嬷嬷……”她终于迈出了大门,迎头倒在了容嬷嬷的怀里。
“公主,有奴婢在,不怕。”容嬷嬷扯过一件大披风,将长宁公主从头到脚裹了起来,随后带着一众侍女侍卫向长乐殿奔去。
金銮殿中,陵尹啸行凝视着自己的女儿踏出殿门,脸上一点怜悯之色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厌恶。
“召那两个老家伙来!”
宗铭荻立刻领命,转身纵掠而出。
刚纵上长空,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立在虚空中,一个面容冷峻,怀抱一柄灰白拂尘,飒然端立;另一个则靠在一把结界椅中,双臂交叠,一条枯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嘴角奸笑连连,看着行宫中一个大披风正被人带着急奔……
宗铭荻也跃上虚空,在一个固定的距离刹住脚,看向两个老家伙。
“宗大统领,七丈之距对老夫无用,老夫若真想对你不利,七百丈也瞬息可至。”沐天波哈哈笑道。
“天帝有请两位先生。”宗铭荻面无表情,不想多说一句废话。
“宗大统领,你说天帝是不是应该多一分觉悟,整个沧溟大陆的矿藏古迹都依靠老夫二人来探寻,他是不是应当客气一点,好里好面地来恭请我们,而不是让老夫二人在这凉风天里干等……”沐天波颠着枯腿,一脸阴笑道。
“这些话,先生可直接说与天帝。”宗铭荻仍是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主子有失,当奴才的有责任提醒。”沐天波阴恻恻说道。
“先生是不敢自己跟天帝提吗?”宗铭荻同样面色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