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在泰兴府可有幸目睹过段天妃和程大仙真容。段天妃优雅美丽,程大仙俊雅斯文,一看就和我们凡人不同。”
胡仙仙笑捂着嘴,不再与他们胡扯。她坐到角落里,暗猜程浩风到江州来做什么?他去泰兴府肯定是见慎郡王,来江州应该没熟人啊。这江州山险水急,难道是鄂日浑、宫绝他们藏匿此地?
这天下明面上风平浪静,暗里却是波诡云谲,等慎郡王韩泽熙登基后,暗战就该转为明战了吧?
胡仙仙忽然有些同情起那个病歪歪的德元帝,他将要殒命,却没几个人真正为他心痛。或许,真正怕他死去的人,就只有太后了吧?
不知为何,舱内一时更热闹起来,他们都争先恐后地跑出去看雨。胡仙仙没明白下雨有什么稀奇可看,乘客在舱外的欢呼声让她也好奇探出头。
“这夏天的雨咋像春天的雨似的?咦哟,天『色』也不是黑咕咙咚的,还有彩虹呢。”
胡仙仙步出船舱,只见细雨斜飘、虹光绚丽。她伸手接着雨滴,只觉这雨酥润无比,还真像春雨不像夏雨。
雨丝浸湿发丝,如温柔的手抚弄着她,她记起“若是有细雨飘在你发丝,那是我在爱抚你”的词。她取簪散开发丝,在雨中轻舞旋转,任由雨洗墨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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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看了看彩虹之后,都回舱避雨。船娘想拉胡仙仙一同进舱,见她在雨中痴醉的样子又收回手。
两岸均是鳞次栉比的墨瓦粉墙,在雨雾之中如同是天地自然而然晕染出的水墨画。
这般清雅的画图任谁也不愿破坏这份静美,燕儿低语啾啾,蝉儿轻鸣嘶嘶,船上乘客谈笑时都不由放低了声音。
船至江州城下,胡仙仙向船家告辞离去。他们叮嘱她姑娘家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又反复说要赶紧找家客栈洗个热水澡,拧干头发,换上干爽衣衫。
她一一答应着,踏上临水石阶。她找了间临街客栈住下,却仍是湿发湿衣,她舍不得洗去雨水。不是今日的雨格外多情,是因有他才多情如斯。她没有主动以灵符传讯联络他,静待他来找她。
胡仙仙等得有些心烦意『乱』之时,雨中长街行来一个撑伞的白衣男子。伞面上梅花殷红,枝干墨蓝;伞下男子白衫飘逸、笑容温润。
他在街上仰头看她,她欢快飞跑出客栈,扑向他怀里。
程浩风拂开黏粘在她脸上的湿发,牵起她向客栈中的房间走去。
收伞进屋关门后,他紧紧拥抱她,并以灵气烘干她湿衣湿发。
“傻丫头,浑身湿淋淋的像个落汤鸡,怎么这般不会照顾自己?”
胡仙仙在他胸前拱了拱,像是要钻进他心里去。没见着他的时候有很多疑虑、纠结着是非对错,见着他了,就只想抱着他不撒手。
她自己都暗暗鄙视自己没出息,她也想矜持高贵地端着点,等他上楼来寻自己,可是她克制不了相思如『潮』。
“想我了?我也想你,好想、好想。”程浩风『揉』着她散『乱』的头发,两人相拥很久才分开。
胡仙仙娇羞含笑打量他,他发髻高绾,宝冠嵌珠;玉白长衫是时下贵公子们爱穿的时兴式样,衫上绣着翠竹暗纹;腰间一围玉带,玉带上系着玲珑玉佩。
她指尖点了点他胸膛,声如黄莺出谷:“你想我?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我却才轻薄了谁家贵公子呢?
只记得他玉树临风、温雅多情,那般翩翩少年郎不似凡俗人物,不知他究竟是从何而来?
我如此惦念他,却不知他是否会忘了我?也许,他将要去寻花问柳,会嫌我绊住他脚步,耽误他佳期。”
胡仙仙偏着头,忽闪着大眼睛,俏脸上满是戏谑神态。程浩风捏捏她脸蛋儿,又『舔』『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