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般缓缓随行。走到一株大桂花树下,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攀下花枝,嗅那花香。只是,鼻端传来的不是馥郁花香,而是冲鼻血腥气。
薛家老宅的大门、后门都被人从外反锁,想逃都逃不出去。别说薛家那些老弱『妇』孺难逃死劫,就算是那些身强力壮的家丁也绝对打不过训练有素的杀手。
薛少爷翻找了很多尸体,没有还侥幸活着的。薛少爷和薛少『奶』『奶』没被杀,不是不该杀他们,而是故意要让他们看到这惨象。杀红了眼的人就只会杀戮,没有该杀与不该杀之分。
薛少爷瘫倒在地,目光散『乱』,嘴里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干嚎。他忘了悲伤、忘了恐惧,只是胸口堵得发慌,难受得不由自主干嚎。
草上飞走到薛少『奶』『奶』身边,她见他靠过来,就嫌恶地退开几步。他们双目对视,目光中有太多的爱恨交织。
在他们对视之际,一个黑衣人举刀砍下薛少爷头颅。那头颅骨碌碌滚到薛少『奶』『奶』脚边,灰白的眼珠就如在直直瞪视薛少『奶』『奶』。
草上飞双眉怒扬,向着那些黑衣人吼道:“走,全都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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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都跃身翻出围墙,只剩薛少『奶』『奶』和草上飞在尸堆中。薛少『奶』『奶』蹲身半跪到薛少爷头颅边,轻柔地为他擦拭脸上污渍、血渍。
草上飞静静看着她,欲语还休,终是默然。他深潭似的眸子中有满满的无奈哀伤,她看不到,他也不想让她看到。她要恨他,就恨吧,只要她和儿子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天『色』微明,拍门声和急躁的呼喊声传来:“开门,快开门!都干什么去了?快来给小少爷开门!”
听到这声音,薛少『奶』『奶』空洞的眼神中泛出一丝鲜活之气,她跌跌撞撞跑向院门,边跑边喊:“快走!薛伯,快把阿畴带走!快啊……”
门外传来呼喝声,还有马蹄声和车轱辘声,薛少『奶』『奶』以为他们走了,软倒在地,欣慰而笑。
她不知道,薛畴只让车夫薛伯和书童驾马车走了,他自己爬上围墙边的大树,从树上跳入院内。
看着儿子突然跳入院中,薛少『奶』『奶』猛然从地上翻坐而起,挡到儿子面前,对草上飞尖声高喊:“放了他!求你放了他……”
草上飞朝薛畴看了看,他瞳孔缩了缩。他笑对那满面怒容、满脸恨意的少年说:“我当然会放你。你很好,从来没有练过武功,就有这般矫健的身手、镇定的气度,不愧是……”
薛少『奶』『奶』凄声嘶叫着打断了他的话,反身挡到了他面前,因为她见薛畴拣起柄破刀,刀口对准草上飞。
她知道薛畴若是下手,草上飞是不会反抗的,她不能让亲子杀父的惨剧发生。
“阿畴……不,不,你不能杀他……”
薛畴厌恶地瞟向母亲,语气冷漠:“你让开,你要是再护着那个没人?『性』的畜牲,你也是我的仇人!”
薛少『奶』『奶』泪流满面,伸手想『摸』『摸』儿子的脸,薛畴目光森冷横她一眼,侧开了头。
薛少『奶』『奶』失落地垂下手,嘴角浮起凄然笑意:“阿畴,娘不想让你双手沾血,娘来报仇……”
她趁儿子不备,猛地夺过了破刀,挥向草上飞。只是她身娇力弱,拿刀都拿不稳,拼尽全力挥刀也只划破一点皮。
草上飞五官扭曲的脸上挤出个古怪笑容,将鬼头刀的刀柄递向她:“照你这么砍下去,什么时候能砍死我?我可受不了零刀碎剐的痛,还是给我个痛快吧!鬼头刀锋利无比,只要对准我颈侧血管轻轻一抹,你就可以报仇。”
薛少『奶』『奶』扔了破刀,接过鬼头刀,她目光痴痴地看了看草上飞,又目光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