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后,那热闹的氛围随着新人的离去也渐渐淡去了些,谢家众人在经历了这段忙碌又喜庆的日子后,总算能稍稍喘口气,日子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节奏,重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做事。
谢松林皱着眉头坐在食堂的后院,心中有些忧虑,最近这些日子,他明显感觉到,镇上不少铺子的生意都变得冷清了许多,虽说自家经营的奶茶店相较之下还没有受到特别严重的影响,但这也并不能让谢松林安心下来,因为官府一直限购的粮食突然停止售卖了。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不过赵老一直不见踪影他也没地方打听什么消息,但是他倒是从柳毅这里收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消息,那个一直强调只愿短租的东家,态度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毫无征兆地就传信过来,明确表示要把铺子卖给谢松林他们,而且还特别强调得用现银交易,催促着速度那是越快越好。
这事儿可太奇怪了!谢松林心里直犯嘀咕,这里头肯定有啥猫儿腻,可他现在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借口说去筹钱先缓缓让柳毅拖上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吴为还是住在谢家每天教谢家的小子们练武,谢晚星也依然没有去镇上铺子,只每日在家研究程非给她留下来的那一箱医书,她也问过一次吴为关于程非的行踪,但是吴为也并不知道他家少爷干什么去了,只是吩咐他好好待在谢家,必要的时候会把他召回的。
谢晚星静静地坐在后院的桌子旁,一只手支着脑袋,面前摊着一本医书,然后她的目光却没有落在书上,只是呆愣愣地看着门口,她的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不断地飘向那些纷繁复杂且疑云重重的过往之事。
有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在京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陆洲,赵老提及的进入永州以后就消失了的赈灾粮,还有在永州被追杀的程非。
她总觉得这些事情之间仿佛存在着某种微妙的联系,就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的线,将它们一一串起,可是,她无论怎么努力去思索、去拼凑,都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信息,又或者存在着一些她根本就不了解的情况。
她心里始终惴惴不安,仿佛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她却还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不过她其实也准备不了什么,她现在也就是一个六岁小童,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也轮不到她来管。
她轻轻叹了口气,正想低下头继续看书,却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表哥!”谢晚星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跳下椅子奔了过去。
程非一路骑马疾奔而来,往日里那副总是淡定自若、慢条斯理说话的模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他神色极为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衣领。
他甚至顾不上先平复一下急促的呼吸,一到谢晚星跟前,便猛地弯腰,双手紧紧握住谢晚星的肩膀,力度之大让谢晚星都有些怔住了。
他语速极快地说道:“阿星,你且听我说,此事十万火急,片刻都耽误不得,你赶紧去找姑母,让姑父他们都收拾好东西,你们所有人都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表哥,你怎么了?”谢晚星被程非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惊得瞪大了眼睛,她满脸错愕,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似乎落地了,她一直看不清的那场暴风雨真的来了。
“永州令叛国,里通外敌拿下了永州,如今永州已经彻底被匈奴人乱了,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进攻淼州。”
谢晚星听了程非的话,瞬间脸色煞白。
“我,我这就去找我阿娘。”谢晚星终于回过神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慌乱与惊恐。
“阿星,这个东西给你,你拿好了,千万别弄丢了。”程非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正是之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