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光了。那么这一支原有的待遇都要向着有传承的脉络倾斜。纵然春兰天资了得又如何?凭一个人钻研道法能有什么成就?修行此时终究是要携手并进,财侣法地缺一不可。如今春兰是先无道侣,再无财智,又无妙法。只留了一方修行之地。
当年吉祥道人入邪,他一口玄黄之炁坏其道行,提剑斩杀。可细细追究,当真该死?一船人都是那个师兄吃得,吉祥道人还有的救。对,当今想来是有的救的。正如苍松追缉天冬门真人,目标是擒拿,而非击杀。天冬门那小徒儿也说得好,若非他杨暮客一口浊气,何至于此。
“春兰……”
唰地一下,星悦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已经好多年不曾有人叫过她的俗家道号,可她的真名叫甚她都忘了。
“弟子在……”春兰嘴唇哆哆嗦嗦,憋着气向前一揖。
“丹药拿好。”
春兰眼泪模糊地上前,谨慎地用双手捧住丹药。
杨暮客提眉怒视,朗声一喝,“春兰!你的心气儿呢?”
轰隆一声,春兰好像听见滚滚天雷落下。眼下磅礴大雨,什么都看不清,她瑟瑟发抖拿着丹药瓶,似一不小心就会被大雨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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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哭,就知道哭。福气都要叫你给哭没了。”
碧奕赶忙一旁钻出来,“哎呀,这位好姑娘。好好的哭甚呢?上清门道爷来给你撑腰做主,这是上人的缘法,岂能让你落魄?什么取巧报偿……说错了。是他们狗眼看人低。本真人乃是妙缘道长老,稍候就去跟那监院问道问道,怎么好好的孩子一点儿资源不给。荒废了大好时光。”
杨暮客吐出一口气,不由得想到。修行,有这么难吗?
春兰摸了摸眼泪,“我学不会,存思观想这一关我怎么都学不会!道爷,真人,救救我吧。我要被折磨疯了。”
碧奕看向杨暮客,杨暮客抓抓头发,比了一个三。留此地三天,帮着春兰解开心结。
当年从杨暮客手中拿走的丹药想来也就够春兰吃个几年,然而这已近甲子时光。她能在如此压力之下未曾入邪,可见心性坚韧,天赋异常。若是稍加教导,怕是来日定然有所成就。这三天不是杨暮客教她修行,而是折腾一番这碧水阁。让其把春兰应有的待遇尽数归还,再有名师教导一番才行!
碧奕叹了口气,领着春兰出屋去跟那监院育喆商谈。
而杨暮客大喇喇地直接往这正堂一坐。此地本应是筑基修士修行早晚课的地场。他一跃踢飞了碧水阁道祖塑像的那面墙,大墙转了半圈里面的变成了外面的青石砖,而塑像坐在屋外喝西北风。
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坐榻,放下一个小茶几,再扔了个蒲团。侧歪在蒲团上,大袖一挥叮叮啷啷茶壶茶杯落在茶几上。
那坤道殿主匆匆进来,瞧见大喇喇的杨暮客目瞪口呆。
“您这是?”
“贫道访友,总要有个住处,此地不错,宽敞。暂且住着三天。我那好友修行一甲子未有进展,贫道惭愧啊!我堂堂上清门真传,怎么能让好友修行艰难呢?贫道怎么会结交愚笨朋友呢?贫道的好友,定然是万里挑一的真才!”杨暮客直勾勾地看着殿主,“今日留在这里,帮着她开解心结。等等碧奕道友还要领她归来。我这便私自做主,给她宣讲一下道义。你看如何?”
“上人请容晚辈通报一番。”
“快去……”
不多时,那殿主回来汇报,掌门言说让人居于此地乃是宗门蓬荜生辉,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而后碧奕领着春兰回来,终于领着了群青底料描画水蓝图景的道袍,头上的枣木簪子也换了一个白玉发箍。小姑娘怯生生地凑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