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云岐冷笑,戏谑说道。
周颐一面继续吃,一面说道:
“方才陛下还说让我不要客气,怎么?这会反悔了不成?这个习惯可不好,身为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怎能朝令夕改,反复无常,这可不是明君所为。”
一番话,直接上升到帝王声誉。
云岐气的牙痒痒,但敢怒不敢言,谁让他方才好死不死的说出那番话。
菱歌眼瞅着云岐面色阴沉,心里突突直跳,不停的在桌下拽他的衣襟,但周颐愣是当没看见,依旧自顾自的用早膳。
怕?他打从生下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何况眼前这小子还要称呼自己一声小师叔,这层身份更是让他肆无忌惮,他就不信师兄能看着他这么可爱又帅气的小师弟被他徒弟欺负?
他就是有恃无恐。
公孙念全程都是微微笑着看着周颐大快朵颐。
兄长上次到她宫里就说过,这位北齐使臣行事不羁,但却是个心怀天下之人,今日细观,心怀天下她倒是没看出来,这行事不羁倒是眼见为实。
公孙念虽是女子,但却不是自幼养在闺中的女子,她也曾迎战沙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周颐这般做派她倒是可以接受。
只是她没想到昨日晚宴上的周颐与今日的周颐判若两人,这让她一时倒分不清那个才是真实的他,她自诩看人很准,可这次她着实有些拿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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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岐低头沉思,刚想好怎么应对周颐,正欲开口,却见王征带着一位宫女进来,手里端着周颐方才要的竹笋。
竹笋刚摆上桌,周颐立刻欢天喜地的拽到自己跟前,甚至都没问其他人吃不吃。
这南安的竹笋就是新鲜,他在北齐可从来没吃过这般又软又翠的竹笋。
菱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对面目瞪口呆的二人,投去十分尴尬的一笑,她着实没想到周颐这么能吃。
“你慢些吃。”
菱歌倒了一杯水端到周颐跟前。
周颐含糊的答了一句“嗯”,就扬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放下杯子又继续埋头吃。
“陛下,等我回北齐的时候,这竹笋你给我多带点,我让阿冷也尝尝。”
周颐一面吃,一面还不忘嘱咐。
云岐冷哼,暗骂一句:这小子还真是毫不客气。
不过他并没有发怒,毕竟这点事情他还是容得下的。
“阿冷是谁?难不成周先生的家人?”
云岐好奇问,他千里迢迢带一点竹笋,只为给这位“阿冷”尝尝,可见此人对他十分重要。
“噢,阿冷就是冷阳,是北齐的皇帝,你见过的。”
周颐边吃边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倒是旁人却是一惊。
王征还从未见过有臣子敢直呼圣上的名讳,不由得替周颐捏了把汗。
“想不到周先生竟然与北齐之主的关系这般好,倒真是让人有些羡慕。”
云岐自登基以来,虽军政大权全系己身,身边也从不缺人,却常觉孤独,就连陆泉也不敢在自己跟前开玩笑,除了师父,他已经好久没听到其他人敢直呼自己的名字了。
周颐吃完最后一片竹笋,放下筷子,哼笑两声,略带嘲讽的说道:
“陛下得了天下,就该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陛下既然当初选了权力,就不该奢求普通人的情爱。”
周颐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公孙念。
他知道,这公孙念可比他那位兄长狠辣的多,他不信她当年让云岐陪她过生辰目的就只是那般简单,说到底,菱歌后来之苦半数是出自这位公孙念之手,而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