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抢走了,陈科长,你亲眼看见了吧!”
“我看......”
陈科长慢慢把后背靠在椅背上,震惊的望着那张笑意十足的脸,慢慢点了点头。
一切。
都是有计划的。
包括故意把钱盒放在肉盘子旁边。
包括前晚不追究棒梗。
看似认怂,实际上助长了棒梗的嚣张气焰,让他自认为无论怎么对何雨析,都不会受到惩罚。
所以,今天他才敢抢走几百块钱!
棒梗这辈子完了。
狠!
陈科长脑门上涌起一层汗。
雨水急道:“二哥!快追啊!”
何雨析笑道:“现在追不就追上了吗?”
雨水恍惚了下,“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笨啊,何雨析无奈,但陈科长在这,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小雨水!”陈科长示意她坐下,慢慢说道:“我是保卫科科长,我亲眼看见棒梗抢钱了,这钱丢不了,你安心吃饭!”
“我知道,但他花了怎么办?她家不会赔,也赔不起呀!”
“傻妞儿,我给你五百块钱你花给我看看?”何雨析笑着说道。
说这是个凭票年代,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种商品,就有多少种票!
想要买东西就必须要有票!
雨水着急道:“那他要是烧了怎么办?”
何雨析筷子悬在半空,无奈道:“他家缺柴火?”
雨水脸红,揉揉眼睛,“钱不在自己兜里就是不踏实,你们怎么说我都心虚!”
何雨析笑道:“小财迷,等钱回来给你揣两天!”
雨水怂怂的摇头:“不用,怕掉。”
陈科长站起来,“何大夫,差不多跑远了,咱去派出所报案吧,好几百的事保卫科管不了。”
“先吃火锅,不急。”
“也好!”
......
两个男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就小雨水在那提心吊胆。
何雨析没管她,受点刺激是好事,免得以后圣母病复发。
谁成长还没点代价?
在哥哥面前被锻炼,省着将来出去被别人修理。
出门后,陈科长给何雨析点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上。
清冷的寒夜中,两股青雾慢慢飘动,消散在无尽的虚空里。
“小何,咱俩踏出这个院,棒梗就回不来了。”
“嗯,我给他的机会少吗?”
“小何,你理解错了。”陈科长认道:“我的意思是,千万别心软。”
何雨析侧目,“嗯?”
陈科长道:“咱们十四岁的时候也穷,但你敢去别人家抢吃的吗?敢去抢钱吗?他已经成了大恶之徒!”
“他威胁要毒死雨水的时候......走吧老陈。”
两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一股阴寒的风自天宇而来,横扫京城大地,将屋顶和树上的积雪吹成雪流,漫天飞舞着。
极远处偶尔有几声犬吠,很快也会淹没在逐渐猛烈的呼啸北风中。
贾张氏和秦淮茹还在家里坐等棒梗胜利的果实。
却不知道雪夜已将棒梗的前路掩埋......
......
逛遍所有还开门的商店,棒梗硬是没花出去一毛钱,因为他没票。
“妈的,花不出去?”
“那要钱有个屁用?”
“何雨析个混蛋,也不知道在钱盒里放点粮票!”
“对,我回去问他要一些不就行了?”
“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