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末,上午十点许,左铃敲开了陆鱼塘的家门。
她已经联系上了当年道观重建的施工方,还有那个铜炉的捐赠方。
然而左铃所说出来的调查结果,却显然不是陆鱼塘想要的。
陆鱼塘本来是想着,一,如果这个铜炉是孙志友刻意为了掩饰什么而摆放在偏离主殿中轴线的位置上的话,那这种有违常识的行为,就显得很可疑了。
二,道观重建时期如果按照常理来分析,应该是将铜炉先移开,以方便施工,而如果是孙志友刻意不让移开的话,那么这种影响施工的行为就更反常。
可调查的结果却显示,这两个反常的行为还真跟孙志友无关。
首先,据当年施工方反映,当年重建的那个主殿因为设计方的要求,还真的跟老道观的中轴线没有重合,大概偏离了20厘米左右,所以那个在重建之前就已经存在的铜炉现在看起来才偏离了中轴线。
其次,当年重建期间之所以没有移开铜炉,是因为很难移开,而并不是孙志友不想移开。
因为这尊铜炉的重量太大,而重建前的道观外地面只是普通的夯土,如果直接把铜炉放在夯土上的话,时间久了就一定会产生明显的沉降。
所以当时为了避免产生沉降,就事先在放置铜炉的位置下做了一个混凝土的基础,并且铜炉的三个脚下都焊了钢筋,钢筋则直接插入了下方的混凝土基础里面。
如此一来,就使得这个铜炉无法被轻易移动了,除非开挖地面,毁掉下面的基础。
这也正是为什么当初在重建时,没有将铜炉移开的原因。
说完这些之后,左铃比了个剪刀手:“陆大神探第一次看走眼,耶!”
“耶!”陆鱼塘也比了个剪刀手,并且笑的比她还灿烂。
左铃盯着他的剪刀手愣住了:“你跟着耶个毛线啊,我刚是在说……你看走眼了喂!”
“并没有。”说着陆鱼塘两只手一起比出了剪刀手,跟螃蟹似的,“耶~~”
“没有?啥意思?我的调查结果完全可以说明那尊铜炉不在中轴线上的原因,也清楚的说明了道观重建期间铜炉没有被移开的原因,的确都跟孙志友无关嘛。”
陆鱼塘嘴角一扬:“可你的调查结果在我的眼里,却令孙志友显得更加的可疑。”
左铃是小眉头拧:“那请问这位蟹老板,疑点在哪?”
“你说新建后道观的中轴线,偏离了原来的中轴线,对不对?”
左铃点头:“对啊。”
“而施工期间之所以没有移开铜炉,是因为很难移动,因为铜炉的三只脚,是与下头的混凝土基础相连的,对不对?”
左铃再次点头:“没错儿。”
“那……当初为什么不趁着有施工队伍在,将铜炉所安放的位置改到新的中轴线上呢?对于一个正在施工的工地来说,开挖地面将铜炉三个脚上所焊接的钢筋切断,不是什么难事;而新建一个基础使得铜炉重新回到中轴线上,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记住了,对于庙堂建筑来说,祭祀神明的香炉是必须严格的放在主殿中轴线上的,你认为……这种千百年来的规矩,可能会屈服于一个小小的混凝土基础么?”
左铃挠了挠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反常。”
“你联系了当年的施工方,那你联系过在重建道观之前、制作铜炉混凝土基础的施工方么?”
左铃点头:“联系过了。我先是联系上了铜炉的捐赠企业,然后他们提供了铜炉的制作厂家,那个混凝土基础就是铜炉的制作厂家事先去浇筑的。”
“你再联系一次,开免提,我再来问问。”
左铃“哦”了一声,连忙掏出了手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