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裁好衣料,沈九妹已然得知南院里的那位杂役女弟子的一些故事那女弟子还有一个弟弟,也在青木派。姐弟两个都是从仙都跟过来的。他们放着财主家的小姐、少爷,硬是要给秋宝做忠仆。可惜的是,秋宝常年在外面。两人全然无用武之地,只得另谋差事。做姐姐的,便成了隔壁院子里的杂役女弟子;而弟弟则在外面谋了一个差事。
“那丫头跟着我们老两口住过几年。现在的名字还是我家老头子取得的呢。唉,都只怪我们两个老东西,那些年被眼屎糊了眼。看着以为是个乖巧的,却实际里是个孤拐的性子。”齐妈妈说起往事,禁不住摇头晃脑,叹气连连,“她去了南院后,我们就断了往来。”
沈九妹听着,前前后后的联系起来,心里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间,也被恶心得不行。不过,她没有怪齐伯齐妈的意思。
打小在外头闯荡,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她深谙一个道理,即,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
青木派里有数千弟子呢。不可能个个都是好的,总会藏了几颗老鼠屎在里头。
更何况,人本来也不是齐伯齐妈老两口找过来的。而他们俩这些年对秋宝都是忠心耿耿,一发现苗头不对,便果断的掐灭了,将人送进南院。
现在还借着机会,一五一十的全透给了她。
是以,她感激还来不及呢,哪能反过来责怪他们认人不清?
得,有老两口看着,那丫头也掀不起什么浪头来。
见齐妈装着是在家长里短的闲扯,沈九妹也不点破,话锋一转,又将话题拉回去,拿起疑似前襟的两片布料,认真的请教起来“齐妈,这两片是要缝拢来的吧?怎么缝呢?”
总算找到机会跟大姑奶奶把事情说清楚了。齐妈松了一口气,敛了杂念,笑道“先不着急缝衣服。接下来,要做的事是配丝线。这里头也大有讲究呢。”说着,又拿起了针线筐。
“哦,这样啊……”沈九妹放下布料,仔细的看过去。
待配好针线,齐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笑道“哟,快到晚饭点了。今儿是不成了。我家老头子要回家吃晚饭。九娘子,我得回去做饭了。”
沈九妹抬起头来,揉着发酸的肩膀,歉意的笑道“这么快就到晚饭点了。麻烦了您一下午,才只配完丝线。是我太笨,耽搁了您不少时间。”
“做针线活本来就是慢工出细活。尤其是配线这一环。最是考验人了。您在辨别色彩上有天分,上手很快呢。”齐妈一边说着,一边收拾针线符筐子。
“是您夸得好。”沈九妹见她确实归心似箭,便打消了留她一同吃晚饭的念头,起身下了矮榻,“那我就不留您的饭了。这些布料,我全卷起来。等您明天过来,再继续做。”
“是。”
齐妈回到家里时,齐伯已经在家了。他在厨房里淘米。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他急急的往下家什,快步迎出来,低声问道“如何?”
“已经说了。”齐妈向正屋里呶呶嘴,意思是回屋细说。
齐伯点头“对。”
两人回到正屋的里间,面对面的在小炕几的两边盘腿坐下来。齐妈原原本本的道出沈九妹套她话的经过,末了,说道“我原本还在犹豫,要是九娘子问起那丫头近段的情形,该如何回答。结果,九娘子却没有再往下问了,一心一意的跟我学针线。老头子,你说,我要不要再寻个机会,也透给九娘子?”
齐伯思索片刻,摇头道“不必了。我琢磨着九娘子不再问,有两个原因。一是她从你这里搞清楚了事情,没把那丫头当回事;二是,信得过我们老两口,觉得有我们俩盯着,她很是放心,也没有必要再过问呢。”
“都怪我那天跟丢了。那丫头在外面呆了一天一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