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也教不了什么。
打都打不过,哪有传授剑术一说。
阮秀想了想,忽然问道:“爹,我记得当初,你好像把刘羡阳借给了颍阴陈氏?多少年来着?”
阮邛颔首道:“二十年。”
少女就更加不解了,“那怎么他们又突然送了回来?刘羡阳这么一个大剑仙胚子,陈氏舍得?”
阮邛解释道:“只是跟着我练剑,入龙泉剑宗谱牒,醇儒陈氏的读书人身份,依旧保留。”
阮秀笑了笑,“合着就是给他找个便宜师父呗,南婆娑洲的陈氏一脉,读书人多,剑仙少,估计没谁能教他。”
汉子咂了咂嘴。
“我挺中意那小子的,咱们的龙泉剑宗,目前来看,无论是董谷,徐小桥,哪怕是练剑最快的谢灵,也比不过他。”
“契合我的剑道之人,唯有刘羡阳,能完整接我衣钵者,还是只有他,况且我与这小子,又是老熟人了。”
阮秀眨了眨眼,“老爹既然早有决断,那还来问我干什么?当初收的三个师弟师妹,你也没问我啊。”
阮邛点点头,道出原因,缓缓开口,“刘羡阳与陈平安关系不错,生死之交都不为过,而之前听你说……”
“宁远与陈平安有仇?”
阮秀摇头,纠正道:“宁小子没有仇人,是陈平安自己这么觉得。”
阮邛只是问道:“要是我收了刘羡阳为徒,以后他俩在神秀山碰面,会不会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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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主要就是来问这个的。
那个高大少年刘羡阳,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上好璞玉,在阮邛眼中,浑身上下,哪哪都满意。
不想撒手。
而宁远又是自己的女婿,闺女秀秀的夫君,手心手背都是肉,以后见面干起架来,可就不好了。
当然,最后这两人,要是闹得不愉快,不可调和,阮邛还是会站在宁远这边,毕竟是进了一家门的女婿。
阮秀稍加思索,便事无巨细的,把陈平安与宁远,如何结怨,当时书简湖的里里外外,只要是她知道的,都一并说与老爹听。
良久。
汉子听完了叙述,喝了口酒,说道:“宁远无错。”
他又补了一句。
“其实陈平安也没什么错。”
一个是路见不平,递剑荡魔的山上剑修,一个是为了亲如兄弟的顾璨,想要报恩的陈平安。
在各自角度立场,都没什么错。
阮秀斟酌道:“爹,既然你喜欢那个刘羡阳,看重他的资质,那就领回山门嘛,想那么多做什么?”
“宁远那边,我自会与他说清楚,在我看来,刘羡阳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以后他俩见了面,应该打不起来。”
其实还有一句,不过秀秀没有说出口。
反正就算打,也不会是我男人的对手。
阮邛嗯了一声。
心情不错的汉子,便没想多待,拎起酒壶,只是在临走之时,还是将目光落在了闺女身上。
看得少女一阵发毛。
阮邛板着脸,训斥道:“岁数上去了,看些不该看的,没关系,但是除了关起门来,记得还要封禁天地。”
阮秀瞬间满脸通红。
阮邛继而摇摇头,自嘲道:“也怪我,这些男女之事,本该是你娘亲来教你的,可我却没护好她。”
想到这个。
汉子神色萧索,径直出了门去。
……
夜间风雪骤停。
碧波万里,星空璀璨,北海关如一叶浮萍,漂泊于东海之上,矗立于浩然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