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院门的这一刻,手心里都攥出来汗水的王洪夫妇,当场两腿一软,差点就瘫倒在地。
虽然整个过程,并没有面临生死危难,但仅仅是这种“有可能会死”的提心吊胆,就已经足够让这俩平头老百姓感到窒息了。
所幸。
结果是好的。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刺激……
司小空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王洪夫妇。
一时间,司小空有点懵逼,看不懂这王叔王婶到底是咋了。
沈凉就明白多了,只是通过王洪夫妇当下的反应,他就知道俩人在开门之前,大概是怎么个心理过程。
与此同时,芳芳也从屋里飘着眼泪一路奔跑而出。
眼看沈凉、司小空、老钱三人,全都安然无恙的回到院子里,芳芳一个踉跄,便是栽倒在地。
司小空见状,放开已经站稳的王洪夫妇,连忙走到芳芳近前,明明是个贼,却颇有君子之风的甩了甩袖子,秉承着“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隔着衣袖将芳芳从地上扶起来。
由于是冬天,大家穿的都比较厚实,尤其是芳芳此等种田家的姑娘,完全跟“要风度不要温度”扯不上干洗,厚实的棉裤,帮她承受了这次摔倒的大部分伤害,加上院子里没有铺石板,都是黄土地,也就更免于了皮肉之苦。
把芳芳扶起来之后,司小空收手关切道:
“芳芳姐,你没事吧?”
芳芳眼含热泪,情难自禁,一下子就扑到了司小空怀里痛哭起来。
司小空懵逼之上更加懵逼,两只手悬在半空,是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只能扭过头来,冲沈凉投去求助的目光。
沈凉心中暗笑,想着莫看老子,白捡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你丫还是太嫩了,这种送上门来的肉,只顾着嘴馋不敢咬,那就活该饿死啊!
求助无门,最后司小空只能自行解决。
他抬起的双手,缓慢放下,反复犹豫后,还是轻轻拍了拍芳芳的后背。
“芳芳姐,是不是昨晚青竹派的人来这里找你们麻烦了?”
司小空终究还是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郎,论年头似乎是老江湖了,但实际上也没经历过啥尔虞我诈、人情世故。
所以考虑问题,仍然显得太随意粗浅,又或者是这种小事,以及当下境况,让他没有花心思动脑子,这才没能自己想明白,要是昨晚青竹派弟子真来找事了,那他们今天回来,也就看不到王洪一家三口了。
最起码,也得被带回青竹派关押,亦或是送往涿城城判府管辖的城内大牢。
芳芳只顾着哭,趴在司小空怀里任凭泪水挥洒。
这也没法不崩溃啊!
前一刻,她还以为自己和爹娘必死无疑了,如今局面突然来了这么个大反转,那先前酝酿的情绪,一时半会也收不回来不是?
如此这般,芳芳趴在司小空怀里哭了好一阵,完事才真的像个陈旧时代的姑娘,脸蛋微微泛红的从司小空怀里脱离,一副扭捏姿态,退走几步,低着头不知该如何言语。
到了这一步,沈凉才迈过门槛,招呼着帮大家缓解悲伤又尴尬的氛围。
“来来来,外面冷,咱进屋聊。”
在沈凉的牵头下,王洪这位院子的主人也反应过来,赶忙招呼众人进屋。
进了屋,王洪的婆娘取来干柴烧炕。
王洪也没急着问沈凉和司小空太多话,就只是说让三人脱了鞋上坑暖暖身子,他负责简单整点酒菜,待会儿边吃边喝边聊。
约莫半个多时辰后,土炕烧热乎了,酒菜也陆续上桌了。
剩下的菜,王洪媳妇自告奋勇,揽过活计,王洪则是提了年节前准备好的一坛子酒,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