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儒闻言,脸色一变,连忙上前解释道:“差爷,这……这可能是路上不小心沾了点湿气,但绝对没有发霉,我们保证这粮食都是新鲜的。”
差役抬头看了林文儒一眼,又低头继续检查了几袋粮食,似乎并不完全满意这个解释。
林文鸿见状,心中不禁替林文儒一家捏了一把汗。他悄悄走到林文儒身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林文儒摇了摇头:“应该是路上不小心受潮了,但问题不大。只是现在……怕是不能善了了。”
林墨安慰道:“二爷爷,别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林墨轻轻抚摸着袋子里干爽的粮食,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低声对林文鸿说道:“爷爷,这粮食触感分明干燥无比,哪有半点潮湿的样子?”
林文鸿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了然与无奈,他轻轻拍了拍林墨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随后,他故意提高音量,却仍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对差役说:“差爷真是细心,这粮食啊,确实像是清晨沾了些许露水,不过您瞧,太阳一出,这不就晒干了嘛。”
差役闻言,接过林文鸿递来的粮食,装模作样地审视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说道:“嗯,是啊,是有些微潮,不过看现在这状态,已经是干透的了。行了,你们赶紧去办正事吧,画押文书要紧。”
林文鸿和林文儒连忙躬身行礼,连声道谢:“多谢差爷通融,感激不尽。”
待一行人走出衙门,林墨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拉着林文鸿的衣袖问道:“爷爷,那粮食明明很干,为什么我们要说它潮湿呢?还有,为什么那个差役会轻易放过我们?”
林文儒:“唉!都是以前留下的祸端。”
林老太太道:“三郎,还记得你二奶奶之前提到的事吗?”
林墨点了点头。
林文鸿轻叹一声:“三郎,这背后的缘由复杂得很。你二爷爷当年的事情,虽然表面上平息了,但在这些衙门里的小吏心中,还是留下了疙瘩。他们时不时找些由头刁难一番,无非是想从咱们家捞点好处。”
林墨:“这事,没人管吗?”
钱秀芳也叹了一口气,补充道:“那时候,府上的大人过来巡查,你二爷爷便被推出去做了靶子,虽然最终解决了,但也让县里的衙役们心里不痛快。他们这么做,既是发泄不满,也是想趁机捞点油水。”
林墨听后,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为林家的遭遇感到不平,又对那些小吏的行为感到愤慨。
林墨望着林文鸿和林文儒,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爷爷,二爷爷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听起来还是让人心里不是滋味。那些差役们,难道就没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吗?”
林文鸿轻轻拍了拍林墨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沧桑与无奈:
“孩子,这世间之事,往往复杂多变,非黑即白的道理并不总是适用。那时候,府上的大人虽然公正,但终究不能时刻盯着每一个小地方。差役们仗着手中的权力,偶尔做些手脚,也是常有的事。我们林家,虽非大富大贵,却也讲究个‘和气生财’,不愿过多计较,免得树敌太多。”
钱秀芳接过话茬:“是啊,豆子。你二爷爷的事情,让我们全家都学会了隐忍与坚强。你看到的那些粮食,虽然干爽无潮,但在那些差役眼中,或许只是他们找茬的一个借口罢了。好在,这次有惊无险,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教训,让我们更加谨慎行事。”
林墨想问出埋藏在心里很久的疑惑,但又害怕触碰林文儒的伤心事,便没有继续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