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掷地有声。
南宫问冷冷摇头。
“你还是太幼稚,根本不懂众生人心。
放眼场中,有几人得此觉悟?都抱残守缺,生怕误了卿卿性命。
星灵城中尚且如此,星灵城外,更是刁钝不化的愚民万众。
你要求谁,不啻微芒,造炬成阳?何况,就算他们如此做了,也是远远不够。”
“那二十年前?为何有那浩浩荡荡的西临一行?”上官仪神态自若。
南宫问却觉得这话实在可笑。
“如今,如今怎么与二十年前比?
也就是因为二十年前,那一场疏忽造就的横祸,打垮了多少人内心的支柱。
就连苏南,也心魔丛生,只欲保皇室的统治千秋万代。
却连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最基本的道理,都已看不清。”
上官仪也学着南宫问微微摇头。
“我看的不是如今,而是二十年后。”
二十年后?南宫问一愣。
“师父你挑中的,不也是启师侄吗?”
上官仪这话说的,又轮到刘启一愣。
南宫问下意识说道:“他不一样。”
上官仪微微一笑,“启师侄的确不一样,但,即便是他同辈之人,也不一样,至少比之二十年前,犹胜往昔,师父看不到吗?”
说完,上官仪张开双臂,没有指向,却胸有成竹。
刘启的同辈之人……
南宫问顺着上官仪张开的双臂,仿佛看到了一颗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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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柳清,看到了方清洛,看到了他的孙子南宫翎,看到了北冥风,看到了周玄,甚至看到了苏杰,看到了苏烈……
的确,二十年后,似乎会不一样。
但南宫问还是摇了摇头,只是比之先前明显犹豫了许多,“还不够,越是如此,我便越要为后人趟明前路,何况,人心难测……”
最后一句,南宫问说的一字一顿,颇有杀意。
崔巍冷汗涔涔,便是其他七大供奉与周玄都略感不安,南宫问这话,分明就是在点他们站队皇室的众多道修。
可反观崔巍身前的苏杰,还在轻声安慰着,因此话同样心生惶恐的母后,表现得无比淡然。
“不行。”
上官仪斩钉截铁。
南宫问微微皱眉,“你欲如何?”
“将此方世界的真相,昭告天下。”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呵,孩子心性,慈不掌兵,你这般做,只是徒增事端,
“学院设立意义何为?”上官仪非但没有因南宫问语气中的讥讽而失落,反而昂首挺胸,朗声询问。
“教化天下,不过……”
“没有不过。”
南宫问眼神中充满惊讶,这样咄咄逼人的上官仪,他从没见过。
上官仪面对南宫问的震惊,只是微微一笑,然而笑容之中,却蕴含着难以言喻的淡淡悲伤。
“生与死,对我而言,并不是个问题,只是,我后来才明白,我一死了之,实在简单,难的,是尚活于世的人。
师父,我不怪你,想要至我于死地。
但我怪你,同样,也怪我自己。
让君师伯画地为牢,直至解脱身死。
让无离饱受跌境与心碎之苦。
让沉师伯一直耿耿于怀,延绵十数年尚未断绝。
让左师弟,方师弟,叶师弟三人,只能选择远离星灵。
只是这道理,我当时没能明白,我当时,还怀着幼稚的希望,希望小皓没有沦为刺向我的利刃,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