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为藏书守,这本就是分内事情,况且我与严令师兄也算熟识,能够帮得上忙,自然责无旁贷。”
那法家弟子连连拜谢了数次,方才转身出来。
朝着学堂处走去,脚步轻快,只走了不过十数步,便被一手拍在了肩膀上,下意识回身看去,见是一相熟学子,笑着打了个招呼,与其同行了一段距离,后者终忍不住心中疑惑,开口笑问道
“方才数日不见,你心情怎么有了这般大的变化?”
彭浩广脚步微顿,疑惑道
“变化?”
那学子摊了下手,哂笑道
“是啊,往日你深得法家之真传,为人刚正不阿,向来是不假颜色,可对那王安风竟……呵,我认识你这数年,竟从未见你对于一同辈之人如此尊敬,岂不是变了性子?”
“纵然是星宿榜上高手,如何使得如此姿态?”
彭浩广听出后者指责之意,却并未动怒,摇了摇头,道
“他若只是个寻常武者,又如何值得我如此?”
“可若是他替扶风上百口冤死百姓伸冤,替三百余口性命讨回了公道,我便是再尊他十倍,再敬他百倍,都难以尽抒心中之意。”
那学子悚然一惊,道
“不是那意难平……”
彭浩广摇头,道
“杀人者自然是那意难平,可若非是藏书守以一己之力,面对四品高手依旧不退半步,将当日局势扭转,夏长青早已得脱,意难平又如何杀他?”
“何况,使那夏长青罪状昭于白日,为那些冤死之人讨得个公道,不至于令犯人逍遥于法外,又如何差给那意难平?”
“我等法家子弟,都承他的情,他日如有驱驰,我纵然修为低微,也在所不辞。”
声音渐高,慷慨激昂,显然言语皆是出自真心,那相熟学子一时略有不服,只觉得那是因为其修为颇高,方才能有如此名望。
继而便又想到面对四品武者,那藏书守竟然仍旧还能畅所欲言,生生将局势拧转,自己确实难以做到,不由叹息,明明并未交手,却已经觉得自己一败涂地,自心中升起来了挫败无力。
王安风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只是循着标示,去取卷宗,其中有一份十七年前的案子丝毫正有人借阅,正看得入迷,只得收手,临走时候,或是因为少林健步功实在笨拙,木阶发出轻微声响,那看书入迷的法家少女身子微颤。
抬起头来,便看到了眼前脸含着抱歉的王安风,神色略有异样,随即便想到了一事,扬了扬手中书卷,笑道
“藏书守,要看这本书吗?”
王安风微怔,先是点了点头,方才解释道
“姑娘要看的话就……”
尚未说完,那少女已经将手中卷宗放在了他的手中,方才正看得入迷的少女退后一步,笑道
“我刚刚好已经看完啦……”
“便给你罢。”
王安风握着卷宗,看着那转身离开的少女,心中略有疑惑。
怎地近日来。
学宫中学子都特别好说话?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先抱着手中宗卷去了任老处做了记录,方才以一个木盒装了,转身出了风字楼。
离开学宫的时候,果然如同方才那位法家学子所说,在那学宫大门处,坐了一位面目清矍的老者,斟茶自饮,仪态一丝不苟,看上去倒是不难说话,可眉目开阖间,便令那些法家学子们丝毫不敢乱动。
王安风临出学宫时候,那老者突然睁开眼睛,朝他这个方向微点了下头。
少年一愣,转头看了看身后,却发现似乎是临近了考核之时,此时出门的竟只有自己一人。
方才明白眼前这位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