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抓过去,迟鹏飞怒气冲顶,往前一步,抬脚直接将这肥猪踹倒一旁。
后者没有防备,登时被踹飞数丈,爬起身来,一双眼睛浑浊不清,已经满是戾气。
迟鹏飞站在了熙明身前一步,右手中握着一柄更小些的机关手弩,上面和先前所用的兵器不一样,只能够放下一枚弩矢,只是这枚弩矢色泽却不同,仿佛火焰一般,直接瞄准了杨虎的脑门。
煞气冰冷,仿佛他再往前一步,这枚弩矢就会直接给他脑壳上开一个洞。
杨虎面色扭曲,将心中浴火压制下,嘿然冷笑道
“好好好,你厉害,你受看重,我听你的……”
“可等回去之后,我看你一个残废还能够保得住谁。”
迟鹏飞面色淡漠,不曾放松警惕,直直保护在熙明身前,跟随杨虎的动作细微调整自己的站位,熙明不明白,这两人明明应当是归属于同一个势力,可看现在这个样子,却是早有嫌隙,只是在今日突然爆发。
可她的心中在绝望之中又升起了一丝丝期望,若是这两个人还有间隙的话,她或者还有一丝逃脱的可能性。
当下三人便在这一处七进的大院子的一间屋子前堂对峙,像是三个雕像,肥大汉子双腿大开,坐在一个胡凳上面,呼吸粗重而浑浊,眼睛时不时落在熙明身上狠狠盯上一眼。
而一条臂膀被废掉的迟鹏飞则隔了三十步距离,手持机弩,戒备着这一头随时可能反噬的恶兽。
熙明借助着迟鹏飞的遮掩,小心翼翼拔下了一根头发,缠绕在了手指上,将自己的呼吸放平,安定心神,想要重新用出东方家的秘术。
这种手段需要用传下来的太古之音来应和,她不敢出声,只能闭目在心中呢喃,期望能够有用,这个紧张的时候,她却很奇怪地安静下来,心里面想起来的是爷爷说的许多话。
爷爷是东方家中很寻常的一个人,她听人讲闲话,说他原来脾气是很差的,也没什么本事,可是她却觉得爷爷是很有学问的好人,哪怕是最基础的奇术都能够讲出许多道理来。
寻常讲师和书上,只是说那些太古之音该如何发出。
而爷爷却会告诉她,这些太古之音的起源和变革,讲它们曾经代表的意义,讲那一个个音节当中所代表的牺牲和血勇。
或者是因为方才才见过面,也或者是因为两者距离并没有太远,效力大减的东方秘术竟然也逐渐牵引,那丝丝缕缕的感应就仿佛是自檀香上面袅袅升起的青烟,朝着远处飘去。
她隐约间几乎能够感觉到那人正在急奔,甚至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换了一副打扮的模样,从先前儒雅些的青年武者,变成了一名气势迫人的冷峻刀客,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熙明心中不可遏制升起了欢喜和雀跃,便要牵引他来,突然一只宽厚的手掌握在了她的手指上面,掌心温暖干燥,然后有一股妙到毫巅的气息萦绕过一周。
她小心翼翼拔下来的头发直接化为了齑粉。
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
“能够不以太古之音而为秘术,若非心急了些,几乎功成,如此造诣,果然是东方家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嫡传弟子。”
熙明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可是她还记得自己现在的处境,还知道有人还在努力来救自己,于是用尽了年少至此全部的勇气,维持着平静睁开了眼睛。
然后看到自己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名中年男子,双鬓微白,黑发垂在肩后,嘴角神情,似笑非笑,那杨虎已经收敛了一身煞气和疯狂,跪倒在地,身躯前身,双手平伸,额头轻轻抵在了地面上,恭敬到了堪称卑微的程度。
而迟鹏飞则是手持机弩,看着熙明,神色有些古怪,却是心中想到了自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