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事不好弥补。
回去的路上,顾言一直都沉默,闭着眼,陆闻檀也不敢随便打断。
半天才问:“要把冬青接回来吗?”
顾言睁开眼看了他,又闭上。
合着,她把孩子送走的时候,陆闻檀就知道她要开始演戏了,难怪他一点也没有反对。
原来他们相互都清楚对方什么路数。
她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什么时候居然让他这么了解她了?
“啧。”顾言闭着眼,说了句:“你猜猜我现在想点几个男模?”
陆闻檀眉头一拧,“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挺了解我的么?”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还需要再深入一些,还是了解的少了,你想点男模都没有告诉我,早知道我去那边上班。”
顾言直接把手抽了回来,甩了甩鸡皮疙瘩,“你这个样子,古先生到底是怎么同意你竞选的?”
话说回来,那会儿顾言不把陆丰集团交出去是为了自己有竞选的资格,那陆闻檀的资格哪来的?
该不是古先生给他开的后门?
不至于,古先生那个人很有原则,就算他对陆闻檀这么无条件的好,整个政务大楼又不是都瞎子,资格审查一定要做的。
顾言盯着他,“你到底有多少资产?”
“慢慢数给你听?我已经准备了好几箱A4纸了,到时候打印出来一目了然,但是需要时间慢慢罗列。”
顾言狐疑,“这么多?”
陆闻檀很认真的点头,“所以这段时间得跟你住一起,专门做这件事,在其他地方做,我怕不安全。”
她冷哼。
陆闻檀见她不说话了,薄唇动了动,又把话咽了回去,总觉得不知道从哪说起,就这么陪着她反而更好。
顾言闭着眼,但是睡不着,脑子里在想的事情很多。
“我越来越觉得对不起你和你爸。”
陆召徽那么恨她,最后还是那么爱冬青。
他那么年轻就失去了最爱的妻子,魏霜死的时候,陆闻檀才几岁,他一个大男人心里该多痛?
可是在儿子面前又不能表现出来。
等儿子长大了,发现他竟然爱上了杀死自己妻子的凶手的女儿,陆召徽应该是很绝望的吧?
不怪他拼命的拆散,哪怕让她和陆野结婚都不准是陆闻檀。
恐怕看到她,就像看到了赵君兰,就想到了妻子魏霜受的苦。
最后陆召徽明明可以再活几年,可是他自己偷偷停了药,是不是为了成全她的和陆闻檀,死了就不用看到她,不用难受了。
喉咙酸痛,顾言咬住嘴唇,把脸转向窗外。
陆闻檀把她整个人揽了过来,让她埋进他胸口。
“我们都没有错。”他低低的道,“你不用愧疚。”
顾言也说不上来话。
但是她对陆闻檀是真的愧疚。
她一度以为,周爸和赵君兰都是被魏霜和陆召徽弄死的,她恨他们那么久,结果完全反过来,他们才是真正的仁慈。
“你这几个月演得跟真的一样,彻底帮我母亲洗清冤屈,什么都该还清了,所以不用愧疚。”
他这话说得顾言更难受。
因为他从始至终都坚定的选择她,明明知道是仇人的女儿,甚至那段时间,她迟疑犹豫,把他说成是她父母仇人的儿子的时候,他还是那么低姿态。
“这个总统还给你吧,真的。”她坐起来,很认真。
本来古先生也肯定是选的他。
她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揭开真相,没想真的要这个位置。
陆闻檀:“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