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不住的人也能靠的住。打输了,靠的住的人也靠不住。现在相公危在旦夕,旧有的力量不是被防范就是靠不住了,真正能用的,反而就是我这个昔日之敌……”
“那要怎么着手?”韩钟在这一瞬间,看到了徐子先的勃勃野心和藏在外表之下的狠辣,越是这样,他反而越是心安,站起身来,韩钟说道“刘知远府里有过百元随,还有相当多的牙将,如果奉诏讨逆,会有郎卫跟随,那就难办了,天子脚下,郎卫持白虎旗至,禁军无不束手,靠不住的。”
“我带的都是福建来的乡野之民。”徐子先道“白虎旗下禁军束手,我的人却不会,另外还有王直的人。我在这里要讨一句承诺,此事过后,我回福建,王直能得到相公支持,另外我需要堂札,相公听闻刘知远造逆谋反,令我率部平乱。再有堂札,令我于考试后迅返回福建,以安天子之心。再有奏疏,上奏天子相公愿支持北伐,但要在相公的控制之内,不可以浪掷兵力……”
“有何意义?”韩钟道“我反北伐,现在改变主张,底下的人如何看我?”
“政治上的坚持是要看收益与损失,现在相公因为反对北伐,已经成了天子心中必除之人,不可以再坚持下去了。此次要诛除刘知远,最少要叫天子感觉相公也可以与他站在一起,而不是一直反对北伐大政,若无此疏,恐怕天子会亲征出宫至相府,那样还是前功尽弃……”
韩钟面沉如水,但并没有坚拒徐子先的建议。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北伐之事是刘知远提出来,成为韩派和刘派的分水岭,韩钟再怎么样也要坚持,否则大政迟早被刘知远所控制,韩钟才不得不极力反对,如果能诛除刘知远,韩钟的改变当然也是无所谓了,只是当着徐子先的面,韩钟要做作一番罢了……
“这就是他娘的秉持国政的相国……”徐子先内心不乏悲哀和无力之感,怪不得大魏会亡国,从天下到宰执都是这般模样,不亡国才是怪事。
“请相公尽快决断……”徐子先催促道“要抢在内东门那里结束之前上奏和下札,一旦落后,就会失了大义。”
韩钟脸上阴晴不定,他秉国十余年,在天子面前也是自有主张,身为宰执当然不能事事依附,但现在却是被眼前的青年后生牵着鼻子走,却只能依从于对方的主张。
“我现在知道林斗耀和韩炳中二人为什么那么狼狈……”韩钟坐定下去,开始按徐子先的要求先书写赞同北伐的奏疏。
……
刘知远在偏殿等了片刻,便有内侍从里头进来请他入内。
几位侍中站立在殿阁门前,向着刘知远点头微笑。
这一次的奏对,刘知远已经退出两次,天子再请他进入正殿,这已经是第三次。
“大参至。”一位谒者朗声道“请天子为参政起身。”
正殿内御椅上的天子站了起来,向着刘知远看了一眼。
天子在便殿穿着没有那么正式,浅黄色的大科花长袍,宽衣博带,衣料当然是最上等的料子,刺工,织工,都是苏造的最上等的式样,裁剪也是毫无瑕疵,天子没有束带,头顶是天青色的展脚幞头。
天子的身高中等,体形偏瘦,下巴留着短须,两眼偏小,皮肤很白,是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贵族形象。
“臣见过陛下。”刘知远长揖为礼,天子半揖还礼。
待官家坐定后,刘知远相当急切的道“请陛下下决心,一旦韩钟觉此次独立有何不妥,怕是会暴起难……”
“宰相未必会如此行事。”天子降下玉音,说道“小半个时辰前,韩相派人送奏疏来,言称其赞同北伐,但要可控,可进可退,可放可收,朕虽觉宰相保守,内心也不乏欣慰!”
“此韩钟疑陛下之心矣!”刘知远向来得宠和邀重于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