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加上个人的感情,这些东西在青年人的心里来回翻腾着,他有时庆幸自己未来可期的幸福,有时候又痛恨自己,这是相当复杂和激荡的情感,也是有良知的聪明年轻人,在成长道路上有这种经历和思想冲突,其实是一件好事,对魏翼来说就是如此,尽管他现在并不一定清楚生在自己身上的变化代表着什么。
……
抵达福州南门时,魏翼被涌动的人潮挡住了好一会儿。
在担心进不了城门的同时,他也是令自己随行的伴当去打听出了何事。
在福州这里,一年三百多天,哪怕是上元节那天也未见到如此疯狂的场面。
大量的人群在城门外来走动着,人们脸上有相当明显的狂热色彩,很多人简直象是要去殉道一般,神情庄重而严肃,有不少中年男子眼中都明显有泪水,这也令得魏翼感觉出了极大的变故。
哪怕是天子身故,福州这里都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场面!
妇人时不时的尖叫着,男子们都神色严肃而略显紧张,似乎是在等候大事生,又象是已经生了一件天大的大事,而人们还不敢确定其已经生了。
“公子。”长随奔回来,脸上也是一脸的严肃,似是在强行压抑着跳跃和欢呼的冲动,这个魏府伴当对魏翼道“听人说是有岐山港那边的消息,南安侯带着部下,昨夜翻越了岐山,冲入港内杀了陈于泰和他的部下,岐山盗已经被剿灭了?”
“啥?”
魏翼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长随又补充了几句细节,比如已经有船只去运送头颅,大府杨世伟第一时间赶赴岐山港,应该会在岐山核实战报。
现在最新的消息还没有传过来,所有人都不能确定,天黑之前,四周最少方圆五十里范围内的人们都听到了消息,这也是福州城门外聚集了大量人群的原因所在。
陈于泰在福建路可谓是天怒人怨,这样早就该恶贯满盈的海盗头目到现在没有授,完全是大魏军方的耻辱!
对很多福州和漳州,泉州的百姓来说,陈于泰这三个字就代表着太多苦难和仇恨,这三个字完全是浸泡在鲜血里的魔咒,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因为这个名字而家破人亡,亲人离散,直接死在岐山盗手里的人最少过万人,这就代表着一万个伤心欲绝的家庭,而漳州之乱,陈于泰是带领蒲行风等海上诸盗的先锋,漳州城破被屠,那一次就有数万人死在海盗手中,事后数月间,附近州府组织的青壮男子都在不停的收敛被害人的尸骨,一两年内,漳州府城中只有少量人居住,一直到近十年之后,现在的漳州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元气,这都是拜陈于泰所赐。
这个人如果被押解到福州这里,断定没有办法活着进府城,甚至没有办法保留完整的尸身。
聚集在府城内外的人多半都是与陈于泰或是岐山盗有直接的血仇,在这个时代,足够叫人奋不顾身的去撕咬其身上的血肉,甚至是将其零碎斩成肉沫。
“魏燕客,燕客!”
不远处有人在叫喊着,魏翼凝神注目过去,却是周报的主编郑明远。
“郑主编。”魏翼跳下马来,拱手笑道“久伟了。”
郑明远一脸兴奋,拉着魏翼道“燕客,先要恭喜你,高中二甲进士。不过,眼下之事更值得咱们高兴。”
“多谢主编。”魏翼笑道“小弟的这一点喜事,和诛除岐山盗相比,那又什么也不算了……我想郑兄拉住我,应该是有所委托?”
郑明远也是进士出身,不过是三甲,先在某县任县丞,后来感觉熬资历熬到军州同知就算前途顶点,很难出人头地,其文笔倒是相当不错,十年间从周报一般的主笔到主编,虽然不是官员,其影响力倒是过了普通的知县,可见其当初的选择并不算错。
“燕客人生的俊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