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槐角挂在碧绿的槐叶间随风摇晃,宋云珠随手拾起李无疾放下的布条,打了半桶水把留在砺石上的铁锈清洗干净,随后把磨好的十把镰刀挪到太阳下晾晒。
宋云珠接着把布条搭在了梨树的枝桠上,穿过过道去后院翻了翻瓜秧,希望能从里面再找出几个瓜或者瓞,可惜除了几朵黄色的花,就剩下两三个如拇指大小的瓜纽。
“唉,还是拔了吧。”宋云珠看着在花间飞舞的蝴蝶喃喃自语,随手把瓜秧丛根部扯断,拉到草棚下喂牛。
正在织布的许萱听到动静后慌忙跑了出来,拿起放在西厢房中的铁铲把留在地下的根挖了出来,甩净上面的土后把它丢到太阳下晒着,等干了以后拿到前院的东厨里烧火。
“嫂嫂,有个瓠应该可以吃了。”许萱扛着铁铲指着东边的瓠架对宋云珠讲。
宋云珠闻言走了过去,果真在靠墙的瓠叶中找到了一个跟李无疾玩的蹋鞠大小差不多的瓠,她先用手擦了擦瓠上的细绒毛,然后用手指掐了掐泛青的瓠皮,有汁水从月牙形的指甲印中冒了出来。
“萱萱,确实可以吃了,我现在就把它摘了,等到晚上炒着吃。我和安君准备午后去趟铁匠铺,你要去吗?”宋云珠扭转着瓠大声问。
虽然石布已经成亲,但许萱觉得俩人还是少见面为妙,便笑着拒绝:“嫂嫂,我就不去了,天太热,我不喜欢往外跑。”
“行,我们走的时候喊你关门。”宋云珠说完,捧着被扭断了茎的瓠回了堂屋。
好奇的李无疾看到后连忙丢下撕烦了的牛筋围了过去,摸着有些扎手的绒毛问:“阿母,你从哪里摘的?”
“当然是从后院摘的,你忘了,是你李缓叔父种的、搭的架子。”宋云珠坐到李无疾原来位置上拿起一根细细的牛筋丝往外撕着回答。
李无疾只见过白色的瓠花,他听到后转着瓠瞧了又瞧,最终把它抱到宋云珠腿边问:“阿母,你说它是瓠?”
“是啊,你去年还吃过呢,忘了吗?”宋云珠轻轻弹了弹瓠皮回答。
李无疾抱着瓠皱起眉头想了又想,四岁多的他确实有点记不住去年发生的事情,不过没关系,他很快想到了自己的蹋鞠,在笑眯眯的把瓠重新放回长案后,快步跑进东夹间趴在地上从案下掏出蹋鞠,放在与瓠相邻的位置上比大小。
“嫂嫂,二嫂嫂的嫁衣做好了吗?”李安君见李无疾一心扑在瓠和蹋鞠上,便凑近宋云珠低声问。
宋云珠听后抬头看了一眼玩的不亦乐乎的李无疾,笑着点了点回答:“做好了,她的身量和我差不多,我是按照我的尺寸做的,她应该是能穿的。”
“那行,木屐上的五彩绳我也编好了,等到晚上我拿给你,你穿上去系好就可以了。”李安君扬起嘴角笑着说完后,激动的和宋云珠击了个掌。
听见了响声的李无疾扭头看向继续撕着牛筋的俩人,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等到太阳移到了西厢房的屋顶上,宋云珠赶着牛车离开了家,当她们从乡廷前路过时,看到一群人围在新挂的帛书前议论纷纷。
宋云珠赶忙停车,在叮嘱李安君看好李无疾后,跳下牛车站到人群外围踮起脚尖看上面的内容。
“嫂嫂,上面写的什么?”抱着李无疾摇竹扇的李安君好奇的问很快去而复返的宋云珠。
宋云珠赶着牛车轻声回答:“上面的东西跟咱们无关,是江都王刘建因谋反自杀了。”
李安君听到后不由的感慨起来,她想不明白为何那些包括淮南王、衡山王和江都王在内的大王们放着穿金戴银的好日子不过,非得去造天子的反。
“嫂嫂,你说他们是为什么呀,既不用下地干活,也不用养蚕织布。”李安君往前探着身子轻声问。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