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
公鸡啼鸣之后,临安城中的人们便渐渐醒了来。
尤其是做买卖的人,更是要早起。
一个小巷内,父女二人正推着板车出门。
板车上,满满当当堆着桌椅、炉子、厨具。
在板车的最下面,还藏着一根手腕粗的铁棍。
楼小丫将门锁好,“爹,可以走了。”
楼海生推着木板,楼小丫跟在后面。
自从那日卖艺得到了徐川的赏赐之后,楼海生便带着自己女儿准备在临安城中定居下来。
先是租了一个小院子,然后又买了板车等物,在御街上,搭起了一个馄饨、包子摊。
父女二人凭借着这一点手艺,渐渐看到了生活变好的希望。
终于不用再颠沛流离卖艺为生了。
“爹,咱们什么时候去状元府,当面谢谢恩公啊?”
虽然已经知道了徐川的真姓大名,但现在父女二人还都是称呼徐川为恩公。
“今晚收摊后吧,应该戌时差不多,到时候恩公说不定应该回府了。”
“太好了!”楼小丫兴奋道。
推着板车上了御街。
街上已经零零散散有了行人。
一些店铺也卸下了门板,展开了招牌,开始了一天的营业。
楼家父女二人的小摊是在御街和风波街十字路口往南一里地的位置。
是在一家裁缝铺的门口边上。
楼海生跟店家商量好,每月给这裁缝铺三百文,让自己在这里摆摊。
几日相处下来,这裁缝铺也跟楼家父女算是熟络了。
将摊子支棱起来,摆好几个小桌子小凳子。
架起炉子,烧火,不一会儿锅开了。
将昨夜已经包好的包子上笼屉开始蒸。
楼小丫在旁边现包混沌。
徐川坐在轿内,正在赶着去上朝。
一阵香味传来,徐川有了饿感。
本想着停下轿子,看看是什么早食这么想。
但是又想到马上要上朝,吃了早餐,嘴里难免有味儿。
在朝堂上说话时带出味儿,影响不好,便作罢。
楼家父女的摊位前,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马车的前辕上,还刻着锦衣卫三个大字。
皇宫。
每天上朝的官员,都是从丽正门进,然后上大庆殿。
有些时候,官员来的早了,便会在大庆殿前面的小殿歇息。
徐川的马车在丽正门停下之后,便需要走路进去。
今天好巧不巧,正好碰到了昨天审问自己的大理寺卿,毛崇峰。
“毛大人,早。”
“徐指挥使,早啊。昨日在刑部,真是过意不去。但是圣命难违,这三法司会审,我这个大理寺卿理应当审的,徐指挥使不要见怪!”
“说句私底下的话,我绝不相信徐大人会和岳将军密谋干这种谋反的事!”
毛崇峰凑进来,低声说道。
徐川笑道,“毛大人与我都是三品的官,我怎敢见怪于大人。昨日在刑部,还是毛大人多有照顾,才让徐某得以安然无恙!感激不尽。”
“徐大人真是客气!”
徐川从昨天在刑部的事情,已然看出来这个大理寺卿毛崇峰不是秦桧一党的,是个可以结交的朝臣。
“不知毛大人如今如今家住哪里?日后徐某定当登门拜访。”
“唉,我这没有油水的衙门,没有钱在南边置办宅院,好不容易攒了钱,在城北钱塘门旁边安了家。日后徐大人若是有空,一定要来做客!”
“毛某定当隆重相待,家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