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净”来得震耳发聩,但已然得到《治安疏》的两分火候,直指隆庆的四大命门。
哪怕隆庆的脾气再好,但终究是大明的皇帝,又怎么可能轻易咽下这一口气呢?
李焘走出兵部衙门后,由于担心东厂的番子来得太快,便马不停蹄地前往文渊阁。
因为他是隆庆二年的进士,故而他其实还有另一位正牌的老师——内阁首辅李春芳。
李春芳在得知情况后,亦是愣了良久,显得吃惊地打量着李焘,却是没有想到这个门生竟然做出此等石破天惊的事情。
只是他跟林晧然那般,这都已经是木已成舟的事情,难道还能让人将李焘吊起来狠狠暴打一顿不成?
李焘的奏疏呈上了之后,便开始着手安排自己的后事,将自己的妻儿托付于人,便在家里一直等着东厂的番子来抓他。
结果这一道奏疏宛如石沉大海般,根本没有半点动静,甚至这个事情似乎都是无人知晓一般。
李焘知道而今的司礼监文书房对官员的奏疏都是逐字逐句在查阅,由于自己的那道奏疏没有送到内阁,那么只可能是被隆庆“留中”了。
只是他心里谨记着林晧然的嘱咐,却是不好将这份奏疏的内容宣扬出去,故而每日都按时前往礼部衙门上下班。
眨眼间,都已经到了除夕之夜,他仍然是安然无恙。
在闲暇之余,他不由得好奇隆庆看到他那一份奏疏是何种反应,为何不派出番子将自己丢进诏狱,是不是已经听进了自己的劝谏?
事情回溯到上疏的那一天,司礼监文书房在看到李焘那份“大逆不道”的奏疏,第一时间就送到隆庆面前。
隆庆由于罢朝,每日都睡到太阳晒屁股,日子是前所未有的舒服。那天上午的心情极好,他并不打算带上嫔妃游玩,而是想带着自己的大皇子前往西苑赏雪。
“主子,这尊玉美人给奴婢砍到一万两拿下了!”张福从宫外归来,却是呈上一尊儿童不宜的女玉雕像道。
在这个时代春宫画都十分缺乏的物件,一尊栩栩如生的玉美人无疑是价值连城,更是一些男人视若珍宝的东西。
隆庆的眼睛微微一亮,显得小心翼翼地从精致的木盒取出那尊玉美人,看着这玉美人的风姿、神态以及胴体,口水不由得溢了出来。
张福看到隆庆这个反应,悬着的心终于好了下来,只要隆庆肯掏这一笔钱,那么自己便能拿到五千两的回扣。
隆庆看到冯保送过来的那份大逆不道的奏疏后,心里当即涌起了一股熊熊怒火,却是愤怒地将手中的奏疏狠狠地掷到地上。 本以为只要自己称病躺着,不再向户部衙门伸手要钱,那么他跟文官集团便能以这种默契的方式共存。 却是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礼部主事竟然指责自己沾了“酒、色、财、气”,贬得自己可谓是一文不值。 若是现在手里有刀,他定要亲手将李焘宰了不可,自己苦心经营的明君形象竟然毁在这么一个小人物手里。 “主子,这……这是怎么了?”张福看着隆庆如此大的反应,不由得关切地询问道。 隆庆感觉到自己要疯掉了,摔完奏疏仍旧不解恨,看到张里手里捧着的玉美人,便是拿起玉美人朝着地上狠狠地摔下来。 随着这一尊精美的玉雕着地,一个清脆的声音当即在殿中响了起来,地面上是四散的玉渣子。 这…… 张福看着这价值万两玉美人被隆庆砸得粉碎,不由得感到一阵肉痛,却是震惊地抬头望向满脸怒容的隆庆。 却不知是心疼被自己刚刚高价购得的美人玉雕,还是这口气直冲天灵盖,隆庆突然感受到头昏目眩,身体一阵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