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紫气缭绕,这一日白河两岸擂声盖天,八号角齐鸣,全城官员和老百姓都围在城楼前迎送当朝大司马离宛。
大司马曹真着白袍,胯红鬃烈马,走出城楼的那一刻太阳放出万丈光芒,百姓叩首齐呼威武将军!曹真回头看了一眼城楼上的司马懿,脸上满是春风得意,似乎在向司马懿炫耀你看我是何等威风。
司马懿没有心情同曹真争这威风,他只想赶紧送走了大司马,去见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钟毓。
看着曹真的队伍绵延出几公里大道,司马懿就散退了众人让司马清把钟毓叫到书房。
钟毓来到书房,司马懿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书房里照例有一股艾草香味,只是今天这味道有些蹊跷,闻了以后让人昏昏沉沉的。
“稚叔过来了。”司马懿睁开眼,语气沉重。
“大都督在上,小的叩拜。”钟毓跪下行礼。
“我们就不要如此客气了,老太傅把你托付给我,我又是个不太会照顾人的人,所以你多少也受些委屈。不过我司马家的家风就是如此,我也拿你当自家人看待。”司马懿摆了摆手,示意钟毓不必拘礼。
“小的承蒙叔父恩泽,这一两年进步非常之大,还有从师弟身上学到很多同龄人的优秀之长,像前几年那样追求奢华之风的性格,我自己已经感到陌生了。”钟毓言辞恳切。
“你也是饱读诗书的学士,和司马师到了南阳之后,最应该学习的还是深入群众,深入当地官僚组织,学习为官当权之道。”司马懿说到。
“幸得叔父点拨,以后小侄多留意这个方向。”钟毓站着回答。
司马懿点点头。指着桌子上的一个药包让钟毓打开。
钟毓打开之后,看到是几段乌黑中透着棕色的熏香,他看了看司马懿,把那熏香端到鼻子前嗅了嗅。那熏香看起来是艾草主材,但闻起来艾草味却非常浅淡,这种味道钟毓很熟悉,因为他总能从司马师身上闻到这种味道。
钟毓没敢说话,端着那药包站在原地。
“看稚叔的意思,应该是认得此物?”司马懿耐心地问到。
“回叔父的话,如果稚叔没有看错,这应该是特制的艾草干段熏香,熏香的味道很浅,应该是加入了石灰和其他物理辅材,制作者如此大费周章,大概是想让这香薰没有刺激气味,用作迷药之类的效果。”钟毓认真地回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是不学无术的子弟。
“那你一定知道这香薰出自谁手了?”司马懿看着钟毓。
钟毓当即心里一沉,整个司马府谁不知道司马师沉迷于香药制作,这艾香迷药也是他第一个研制出来的!
司马懿看钟毓面露难色,就笑着说道:“贤侄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问你的意思,这里没有旁人,不必左右拘泥而崩坏自己的品格,至少在叔父心中,钟家的大公子是个正直有个性的男儿。”
“叔父,这熏香在府内流传盛广,出自谁手已经不好说了,但到了南阳之后,师弟倒是跟我分享过用艾草制作熏香的乐趣,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钟毓小心地回答。
司马懿从座椅上站起身,把书桌一角的青铜香炉取在手中来到钟毓面前。“你闻一闻这一段干香。”
钟毓接过香炉,里边的干段已经被点燃了,钟毓凑上去闻了闻,当即就本能反应的把那香炉推开了。“叔父,这是迷香,你怎么在屋内点燃迷香呢?”说着就折身去桌子上拿茶水,想用茶水浇灭这迷香。
“贤侄不必惊慌,我已经闻了一上午了,只是打打瞌睡而已,都说这迷药能让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所以我才点着他……”司马懿站在钟毓身后,钟毓则皱着眉头也不敢回头去看他。
“叔父,有话您就直接问吧,小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