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如何处理,朕全权交给你负责了。”
秋白微微一怔,随即默然点头:“属下知道了。”
于是,在天子的御驾之侧,多了一位脸覆寒铁的武将。
荆州城外迎接的队伍中,无数道目光扫过这位铁面将军,却无人能将其与那个秋家逆子联系起来。
迎接队伍的后方,站着一位身着儒衫的中年人,正是秋家当代家主秋宏。
自从确知圣驾南巡并将途经荆州,他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抓住这个机会。
如今的秋家,早已不复当年之盛。
朝廷新政如锁链,一层层套紧,家族产业萎缩,入仕之路狭窄,昔日依附的官员或调离或倒台。
最要命的是,秋家在荆州不仅有势力,还有仇敌。
之前秋家势大,他们不能怎么样,而如今秋家越发落寞,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眼神也越多了。
秋家失去的不仅仅是钱财,更是影响力与安全感。
再这样下去,秋家别说振兴,能否在荆州存活都成问题。
皇帝一路南来,虽然对世家手段强硬,但也并非一味滥杀。
在滁州等地,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世家,交出大部分浮财,往往便能过关。
这说明陛下并非要绝了所有世家的生路。
在秋宏看来,这或许是个机会。
若能趁此机会,表现出足够的恭顺,再展示一些价值,或许能抱住皇帝的大腿。
当然,秋宏身为家主,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们秋家算个什么东西?
在荆州这片还有一号,可若是放在全国世家当中,也就是能排个中下等。
除非在皇帝潜龙在渊时,秋家就有人追随,否则怎么可能被皇帝另眼相看。
可惜啊,秋家没有那个眼力,也没有那个福分。
皇帝的大腿不好抱,那就抱皇帝身旁人的大腿。
哪怕是让皇帝身边的某个近臣记住‘荆州秋氏’,留下一点香火情,对未来都是莫大的助益。
他的目光掠过龙辇,试图辨认御驾旁那些骑马将领的身份。
为首的将领听说叫越云,乃是皇帝的爱将,怕是不好接近。
而其余人,要么是内阁之臣,要么是亲卫将领,都不是能轻易拉拢的。
但那位脸覆铁面、紧随御驾之侧的武将,却让他心中微动。
这是哪位将军?为何戴面具?看起来颇受信任的样子.......
不及细想,皇帝的队伍已缓缓行至近前。
下一刻,鼓乐齐鸣,礼官唱喏。
秋宏连忙收敛心神,带领秋家众人及地方官绅,整理衣冠,向着那代表至高皇权的龙辇深深拜伏下去。
“臣等恭迎陛下圣驾!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中,秋白铁面具后的目光透过眼孔,平静地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
在其中某个熟悉的身影上,微微一顿。
好久不见啊,大伯。
。。。。。。
龙辇停稳,帘幔掀起。
李彻一身玄色常服,踏着内侍早已备好的朱漆木凳走下。
天光正好,将他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
虽无龙袍加身,但糅合了沙场锐气的皇帝威严,仍让在场所有跪迎之人屏息垂首,不敢直视。
荆州太守杜青城跪在最前列。
见圣驾落地,他连忙起身,却不敢完全挺直腰板,略躬着身疾步上前:“臣荆州太守杜青城,率阖城官员士绅,恭迎陛下圣驾!”
“陛下舟车劳顿,臣等接驾来迟,万望陛下恕罪!”
李彻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位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