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奋力死战才度过危机。
五月中旬,曹操派遣偏师攻下九侯城,控制了漳河上游的水闸,没过几天曹军临城掘壕,开始壕沟挖得很浅,随着宽度增加逐渐延长,眼见与漳河就隔着一道堤坝。
临近夏季汛期怎么会看不出来要做什么?军力有限守城已经很困难何谈出兵阻止?审配只能大声嘲笑壕沟挖的太浅,以此安慰军心。
此时曹操大军已经包围邺城三个月了,安国到邺城六百多里,全速行军也要仲夏才能赶到,事态危急刘琰没时间多准备立刻出发。
一路上要求途经各地集中军队随自己救援,除了赵国都尉沮鹄举郡跟随之外,其他相应者寥寥无几。
刘琰本想带军队去九侯城驻扎,背山靠湖有利于防御出击也容易,走到距离城池三十里遇到了孟岱和韩猛,这才知道九侯城已经陷落多时。
九侯城的位置太关键,刘琰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带着军队临近一看曹军旗号数量还不少,自己这点人打下来也守不住。
行踪暴露没准曹操会杀过来,反正此地不宜久留,转向邺城北面找到一个土岗立下营寨,袁尚从平原回师,军队一定会从从东边过来,到时再主动去汇合也方便。
刘琰带着骑兵在土岗高处设营,步兵营地顺着斜坡一直延伸到漳河边上,这样安排既方便骑兵迅速出击也利于军队取水。营地建好以后没少站在高岗上观察,看的刘琰直摇头,曹军人数太多了,想打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见到刘琰军远远跑到漳河对岸,还在高岗上扎营,曹操也不急着攻击,好戏总要有观众,既然被你看穿了,那就请尽情观赏吧。
夜里睡的半梦半醒,外面传来轰隆隆的低沉声响,似乎是很多大石头在滚动,不一会儿低地步兵营地喊叫声四起。
刘琰一个机灵起来,几步跑出帐篷外,目光所及步兵营地人影攒动嘈杂,都在争先恐后朝山岗上爬,月明星灿之下漳河水面黑糊糊一片。只剩窄窄的一条反光,滚动中夹杂着震耳欲聋的轰鸣,似乎整个大地都在向东滚动。
黑暗里贪至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不是夜袭,哨骑来报说是漳河泛水了。”
刘琰脸色瞬间惨白:“贪至防守营地,叫鲁昔带人过来!”
这种缺德事只有曹操干得出,先占九侯城又挖壕沟,早就想到是水攻奈何无力阻止,看来邺城凶多吉少,现在最担心袁熙出事,得赶紧带鲁西去接应。
伸手抓住一个跑过眼前的侍从:“别慌,去告诉霍奴紧守大营,不能乱!”
走两步再次抓住一个传令兵:“去赵渎那里,让他收拢军士向坡地转移,不要乱!”
新兵在黑夜里只顾乱跑,整个大营到处是人影,靠少数老兵弹压很可能导致营啸,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转移到安全位置,至于糊涂的人,他们活该去死。
袁熙大帐前空空荡荡,门口几个卫士蹲在地上不知所措,其余人不知被洪水冲走还是借着黑暗逃跑了。
到现在袁熙还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曹操真的疯了,残肢血污泡在脏水里,正是蚊蝇最好的养料,秋季瘟疫肆虐全城人都会死绝,就不怕天罚吗?就不怕后代替他偿还血债吗?
袁熙后悔没听老婆的话,当初就不该逞能留在坡下,哆哆嗦嗦举着甲胄,套了几次没有成功,甲叶子刮掉几撮头发疼的直龇牙。
冷不丁刘琰提刀进来,惊得袁熙后退一步:“你现在杀我可不是时候。”
“放屁,你死了我怎么办?”
刘琰收刀入鞘,坐到袁熙身边拿起水猛灌一口:“别穿铁甲,落到水里死的更快。”
“快帮我,快帮我。”袁熙似乎没有听到,仍旧举着铁甲胡乱朝头上套。
九侯城提起全部闸门,怕是整片湖都给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