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她血脉至亲之人,但她只有无尽的反感和厌倦,冷冷道“你们出来干什么,回自己宫里去!”
“安琪,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要再逞强了!”贵妇苦苦劝说,眼圈都已红透,语气尽是哀求。
若是不知道隐情,旁人只怕都以为贵妇爱女心切,真情流露。
可惜,裴安琪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一丝讥笑“母亲大人,你可千万别哭,会让我犯恶心!”
贵妇闻言一顿,随即掩面哭泣,痛不欲生“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安琪,怎么跟你母后说话的?”旁边中年男子沉声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生母,我是你生父,这辈子与你最亲的人!”
“呵呵,裴鸣,你自己一点羞耻都没有的吗?”裴安琪冷笑道,“当年你下令杀我时,怎么不谈血缘亲情?”
“那都是过去几百年的旧事了,你非要揪着不放?”裴鸣道,“我承认当年是我一念之差,但你最终不也没事吗?甚至你还因祸得福,觉醒了体质,不然你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成就?”
“依你说,我还该感谢你下的那道杀令?”裴安琪笑了起来,但笑容中尽是无法掩饰的悲哀。
“那你想怎么样,非要让我们去死才甘心?”裴鸣怒道。
“要杀你们,当年我回来时就杀了,不会只让你退位这么简单!”裴安琪哂笑,“现在我才是大罗皇室的皇,你们两个,安心养老即可,没资格插手我的事!”
“你糊涂啊!”贵妇又开口道,“你真以为凭一己之力能够对抗圣族?你这样,会令整个皇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灭了正好,我会在乎吗?”裴安琪冷冷道,“至于你们两个,就为我陪葬。我们三个一家人,死后葬在一起,挺好!”
“你你……你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裴鸣气得扬起手掌。
但裴安琪实力远胜于他,半空中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大逆不道,也不要忘记是谁一手造成的!”
重重地甩开裴鸣的手,裴安琪转身离去,留给两人一道绝情的背影。
……
裴安琪一个人回到寝宫。
奢华空旷的寝宫内,凄凉冷清,一个宫女下人都没有。
但裴安琪早已经习惯,木然地走到梳妆台面前,对着铜镜,拿起玉梳,轻轻梳理长发。
她动作极为缓慢,神色不再之前的绝情和冷傲,反而有些茫然,有些哀伤,似在思念什么。
“唉!”
良久之后,她才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刻,有谁能够明白她的心绪?
“你很烦恼?”
突然一个声响,在这冷寂的寝宫内响起,令裴安琪娇躯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