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着急赶工,阮明姿许了双倍的工钱,尾款数目颇为可观。
阮明姿眼都不眨一下的拿银票付了尾款,惹得那位布庄掌柜对她的好感又上升了一层。
五十身棉衣堆叠在一处,颇为可观,几乎把布庄的马车塞得满满当当的,也坐不进人去了,阮明姿他们便索性跟在后头步行。
因着下雪天路滑,车夫也不敢赶快了,马车便慢悠悠的同阮明姿他们一道,往小院那边行去。
到了小巷子,因着今儿落雪,天又冷,巷子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出来。
马车车轮压过巷子石板路上堆积的落雪,不多时,便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小院前面。
小院子一如既往紧锁着门。
阮明姿走上前,还未伸手叩门,阿礁却已冷着脸上前伸手拦住了阮明姿。
阮明姿心里咯噔一声。
她知道阿礁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定然是出了什么异常。
“不对劲,退后。”阿礁低声道。
阮明姿依言后退几步,下意识摸向怀里的迷药。
马儿似是感受到气氛的端凝,撅了撅蹄子,打了个响鼻。
大概是马儿的动静太过明显,那扇破破烂烂的院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十几个拿刀的家奴冲了出来,将阮明姿跟阿礁他们,并马车车夫团团围住。
车夫哪里遇到过这种场面,再一见那些家奴的穿着打扮,膝盖都软了,差点直接跪倒下去,哆哆嗦嗦的喊道“程家诸位大爷,我只是个送货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程家的。
阮明姿心下了然。
她心头按捺不住的怒火与焦虑腾腾而起,然而她知道,此时此刻必须要镇定冷静。
她裹了裹自个儿的兜帽,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几分惊慌来“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儿?”
为首的一个拿着刀的家丁,脸上长着三颗麻子,麻子上还生了黑毛,看着有些猥琐,又有些凶神恶煞。
他往地上呸了一声,“你们又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语气凶狠的很。
阮明姿扑到阿礁身边,抱住阿礁的胳膊,一副小姑娘受到惊吓的模样“哥哥,他们好吓人啊!我好怕!我们不就是替婶婶来给小孩子送棉衣吗?他们这是做什么?”
阿礁浑身有些僵硬,抬起手,摸了摸阮明姿细软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看着像一个正常的兄长那样。
脸上长着三个黑毛麻子的男人狐疑的打量着眼前这对兄妹,粗声粗气道“你,把兜帽摘下来!”
男人只见着对面那少女嘟了嘟嫣红的唇,似是有所不满的嘟囔了句什么,还是从斗篷的袖管里伸出小手把毛领一拉,把兜帽掀了去。
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来。
白色的雪衬得少女如玉的容颜,明丽得像是一朵粲然绽放的鲜花。
不少人都看呆了,倒吸一口凉气。
有几个家丁昨儿在街上见过阮明姿,立时想了起来“是你!”
阮明姿露出个无辜又委屈的笑来“是我,怎么了?我也记得你们,昨儿你们不是盘查过我吗?怎么今儿又过来?”
为首那个脸上长着三颗黑毛麻子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来,铺开看了看那画像,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少女,见她同画像上的女子没有半点相似之处,脸色这才缓了缓,却依旧严阵以待,没有放松半点警惕“你来这做什么?!”
他用刀又指了指阮明姿身后的马车“马车里又是什么!”
阮明姿做出一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模样“我婶婶前两天跟我说,这里有些孤苦无依的可怜孩子,她给订了五十身棉衣,我是来送过来的。”
她掀开马车上的门帘,露出堆积在马车车厢中结结实实的五十身棉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