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姿正坐在桌边喝茶,听到田院判提到一句太后,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她摩挲着茶杯出神,就是不知道这太后,是哪宫的太后?
等阮明姿回过神,田院判已经走了。桓白瑜折身回来,顺手从阮明姿手里拿过茶杯,很是自然的给她添了杯热茶。
阮明姿不由自主的笑弯了眼睛。
桓白瑜眸色深深,俯身下去,轻轻的搂了下阮明姿:“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
阮明姿顿了顿,过了会儿才问:“……跟方才田院判说的那事有关吗?”
桓白瑜却是摇了摇头:“不是。”
他又怕自己说的太简洁,阮明姿会多想,顿了下,又低声补充道:“宫里的事,你不必担心……你只需好好的养着身子就好。”
阮明姿点了点头,露出个浅浅的笑来:“好。我知道了。”
她放下茶杯,却是起身轻轻的拥了下桓白瑜:“你也不要太勉强自己。照顾好自己。”
桓白瑜只觉得心口一暖,面上那千年寒冰也融了几分:“……嗯。”
一直到出了储凤街,桓白瑜的眼角眉梢才稍稍又挂上了素日里的冷若冰霜。
苏一尘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已经在心里数着日子盼望阮明姿早日嫁入他们丰亲王府了。
“今日的事,可都查清楚了?”桓白瑜声音有些冷。
虽说苏一尘知道他们殿下这冷,不是针对他的,但还是微微一凛,回道:“已经查清楚了。是镇边大将军夫人廉氏,假借绿梅宴之名,让楚襄侯夫人请了阮姑娘过去……廉氏提前找了会功夫的侍卫,扮成丫鬟,将阮姑娘引到了偏院里,在偏院房间的炭炉里下了药……好在阮姑娘跟小廿都是警觉的,没有着了对方的道,反倒将屈远南跟那侍卫凑做了一堆。”
顿了顿,苏一尘窥着他们殿下越发冷冽的眼神,轻咳一声,这才道:“后来,廉氏带着一众夫人去捉奸,将滚做一团的屈远南跟那侍卫捉了个正着……阮姑娘灵慧的很,早早就远离了那院子,洗脱了自个儿的嫌疑。”
苏一尘说完,桓白瑜久久没有说话,脸色冷得犹如数九寒冬。
苏一尘也不敢催。
他跟他家殿下这么久了,他似乎就只见他们殿下失控发狂过一次。
就是先前阮姑娘被人掳走那一次……苏一尘至今都不太想回想当时他们殿下那张失控的脸。
但眼下,他们殿下显然已经到了那个怒极的边缘。
许久,桓白瑜冷冷的嗓音回响在这寂静的巷中:“明日,让那几个御史,参镇边大将军一个内帷不修,把屈远南欺男霸女的事,钉死了。”
苏一尘连忙垂首应是,顿了顿,又问道:“……殿下,今日还进宫吗?”
桓白瑜眼皮抬也不抬,神色冰冷,声音更是透着一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进什么宫。孤今天就要让那屈远南生不如死。”
……
第二日,阮明姿一大早去储凤街小吃店吃鲜肉云吞的时候,就听得旁边一张桌子上几个客人在那眉飞色舞的一边吃着云吞一边说着八卦:
“听说了吗?昨晚上出了一件奇事!”
“什么事啊?老郑你别卖关子!”
“嘿嘿,我跟你们说,保证是件新鲜的奇事!……昨晚上,镇边大将军府上的公子!竟然在自个儿的府里,被人活活的打断了两条胳膊两条腿!”
“我去,这不可能吧?那可是大将军府哎。”
“怎么不可能啊!我可跟你说,我家隔壁那人家的闺女,不是嫁了个倒夜香的吗?那倒夜香的在镇边大将军府里头有个结拜兄弟……他那结拜兄弟也是吓得够呛,偷偷的跟那倒夜香的说的!说那场景,堪称一个诡异啊!那镇边大将军府的公子,当时就躺在他寝室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