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舒诣修跟舒安楠一起,以爵位来逼迫平阳侯老两口的时候,平阳侯老夫人便对舒诣修很是失望。
但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虽说并不亲近,但平阳侯老夫人还是愿意多给舒诣修一点机会的。
她也听平阳侯老夫人同她提过一句,说等她们百年之后,虽说平阳侯的爵位不会传给舒安楠这一脉,但她却给舒诣修准备了一些产业,能确保他此生衣食无忧。
所以,方才平阳侯老夫人教训舒诣修,想让他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也是她自认为作为长辈该教会小辈的。
可惜,小辈并不领情就是了。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多费心了。
倒还省心了。
苗氏见舒诣修起来了,眸底那抹怒意终于散了几分。
她怜惜的问舒诣修:“可跪疼了?”
这院子里铺着的都是大青石,又冷又冰。
到底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平阳侯老夫人不心疼人,她还心疼呢!
苗氏看着舒诣修在那嘀咕:“别说,还真有点疼。”
她眼里闪过一抹阴沉。
待她看向平阳侯老夫人时,眼里的阴沉已经悉数化成了忧心忡忡:“……母亲,修儿那话,方才是不应该当着传旨的公公说,但孩子这话是没错的啊。咱们明姿马上就要嫁到皇家去了,她这原本就艰难,上头还有两重婆婆。若是嫡亲的婆婆不喜,这……日后可让她怎么办?”
平阳侯老夫人淡淡的看着苗氏。
苗氏一副为了阮明姿担忧不已的模样,唉声叹气的。
“你说的对。”平阳侯老夫人淡淡开口道,“确实,明姿嫁过去会很难。”
苗氏神色一缓:“可不是嘛……”
她这正想趁机提出什么,就听得平阳侯老夫人用一种极为稀松平常的语气道:“正是因为明姿嫁过去会很难,所以,我打算到时候多给明姿准备一点陪嫁……苗氏,先前让你整理的地契册子,你整理的如何了?”
苗氏只觉得当头一棒,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脸色大变,失声道:“你说什么?!”
这话其实有点无礼了。
但平阳侯老夫人也没跟她计较。
她淡淡道:“听不清吗?自打你嫁进来,我便给了你不少产业让你经营,盈利用来支持偌大平阳侯府的开支。但我与你们父亲,衣食住行却还是从自己的私库走。这么多年了,你手里应该也盈余了不少。那些我也就不同你们一一细算了,只是这产业,却依旧还是属于我的,整理好了,回头把册子给立夏。”
苗氏嘴唇剧烈的颤抖起来。
舒诣修脸色一变:“娘,你怎么了?!”
这会儿舒诣修其实还不太清楚平阳侯老夫人给苗氏的产业有多少,所以没什么实感,只有些气闷感。
按理说,平阳侯老夫人名下的产业,迟早都是他爹的!
既然迟早就是他爹的,那就等于迟早是他的!
平阳侯老夫人这做法,跟抢了他的东西给别人,有什么区别!
但眼下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娘看着状况很不好,整个人看着摇摇欲坠的,看似要晕过去一样。
然而,这会儿却又来了一行宫人。
是同老平阳侯一道回来的。
老平阳侯显然也知道了赐婚的事,喜气洋洋的,同那队抬了两个大箱子的宫人,说说笑笑的。
结果进了这待客接旨的中庭,老平阳侯就见着,中庭里看似有些乱。
儿媳妇苗氏一副快要晕厥过去的模样,孙子舒诣修在那大呼小叫的。
再看老妻,神色淡淡的,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
老平阳侯这才稍稍定了定心。
那一行宫人,将抬着的箱子放到了地上——这箱子极大,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