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孩子?
老平阳侯跟平阳侯老夫人面面相觑。
平阳侯老夫人稍加思索,还是同立夏道“你且把那孩子带进来。”
立夏应了声是,转身出了门。
她干活向来麻利,很快就把那孩子给领了过来。
那孩子显然有些时日没有洗漱了,浑身脏兮兮的,除了手跟脸,估计是立夏在外头刚带着洗过。
那孩子看着十一二许岁,头发脏污成结,衣衫褴褛,生得却很是英武。
他目光炯炯,看向坐在上首椅子里的平阳侯老两口,丝毫没有半点惧场,甚至还礼数周到的向平阳侯老两口鞠躬作揖行礼。
平阳侯老夫人看得心惊肉跳的“你这孩子……我怎么看着这般眼熟?”
老平阳侯也皱起眉,他心里浮现出一个人来,但却又不敢肯定。
那孩子抿了抿唇,出了声,能听得出,他有许久没说过话了,声音微微沙哑“翟氏子弟,翟笠仲,给两位长辈请安。”
阮明姿好奇的打量着这孩子。
这孩子打扮的虽说像个乞丐,但举手投足间,却又带着大家子弟的风范。
而且……翟笠仲?
老平阳侯却是错愕的起了身,久久不能言语,半晌才不住的打量着那孩子“你是……翟家的那个老二?翟笠仲?你祖父,是翟鹏清?”
翟笠仲眼里闪过一抹与年龄不符的伤痛,他点了点头“翟鹏清正是先祖父。”
老平阳侯看着勉强算是故人之孙的翟笠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平阳侯老夫人也是怔了半天“我就说看你这孩子面熟,却又想不起来……先时你小的时候,你祖父抱着你,同侯爷吵过架……”
平阳侯老夫人没有再说下去。
翟笠仲行了个礼,
老平阳侯皱了皱眉“你这孩子怎么还在京城?前年自打你祖父出了事,你们翟家不是举家搬回祖籍老宅了吗?”
“侯爷说的没错,”翟笠仲点了点头,眼里却闪过一抹倔强之色来,“我是在半途中给我娘留了书信,偷偷溜回来的。那庄子是我翟家在京城最后的基业,家里再困难,娘都没舍得卖掉。我要回来,替家中守着这庄子。”
老平阳侯看着这个年纪虽小,眉眼之间却又倔强无比的小小少年,仿佛看到了翟鹏清那倔驴的影子。
他皱了皱眉,只觉得荒谬。
那庄子,连庄头都说落着锁,无人居住,这小少年是住在哪里?
翟笠仲仿佛看破了老平阳侯的疑惑,他敛身行礼“侯爷,倒也不瞒着您,我就住在您这庄子上头那间农庄里……那庄子我小时候经常跟大哥三弟一起过来玩,好几段墙根那,都有狗洞,我就是通过狗洞,进出庄子的。不过这不是重点。”
他神色肃然起来,“我年纪虽小,却也记得当年,我祖父被奸人蒙蔽下了大狱,京城上下对我翟家避之不及,唯有平日与祖父不对付的侯爷,给我祖父悄悄收了尸,送回了我家中。此等大恩,笠仲没齿难忘。”
翟笠仲年纪小小,说话的语气却一板一眼的,又对着老平阳侯深深鞠躬“还请侯爷受笠仲一拜。”
老平阳侯似是没料到翟笠仲这般说,他愣怔了下,也想起了那个倔强如驴的老头子,神色微微一缓。他摆了摆手“不必这般。”
平阳侯老夫人眼里带了几分怜爱,看向那小少年“好孩子,你平日在庄子里都怎么过活?”
懂得感恩,是个好孩子。
翟笠仲回道“也没什么,庄子的地窖里存了些粮食,再加上平日我通过那狗洞进出,在山里搞些野味野菜,摘些野果,足够了……老夫人不必替笠仲担心。笠仲这次来,其实是有要事相告。”
翟笠仲那稚嫩又带着几分英武之气的脸上露出几分郑重的神色来,“侯爷与老夫人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