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顾俊扫视过王轲、曹亦聪他们的脸庞,“各位警官,我跟你们一样痛恨异榕病背后的元凶,我巴不得今晚就能帮你们把他们抓个干净,可我负责的是治病救人,我只有这份能耐了。”
听了顾俊这郑地有声的一番话,众人的目光纷纷柔和下来。
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一滴水也没喝过,的确是条汉子。
“顾医生。”王轲也温和了一些,“我们并不是怀疑你害得他们染病,是有着个中关联。这些怀疑都是建立在线索和证据上的,这件事只是我们掌握到的其中一个情况。”
“还有什么情况?”顾俊疑问。
“我们先做个实验吧,时间紧张,顾医生你就当上个夜班。”
当下,王轲带头与几位下属带着顾俊移步到了旁边的另一个小营房里,这就是个辨认室,前室和后室之间有一道透明玻璃墙隔开,顾俊被安排坐在后室的一张椅子上,正对着前室。
n24位患者,十人一队的进来看看你,试一下会不会生什么情况。”
王轲给他说罢,就带着队员们出去前室了,关上了两室之间的隔音门。
“……”顾俊可以注意到四周上方角落的摄像头,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王轲他们站到了一边。
很快,唐子璎和另一位调查员就带着一群十人患者进来辨认,患者们男女老少都有,有是坐着轮椅的老大爷、有是撑着拐杖的中年女人、有是已经能熟练使用义肢的年青人、也有是空了一边袖口的女童。
他们一看到他,顿时都有些激动、恐慌和难以置信,谵妄幻象里的人影,怎么就真的坐在了那里?
那个女童则是吓白了脸,慌忙躲到大人后面去,可就是这样,还是哭了出来,被唐子璎提前带走。
顾俊没有动,神情也没有变化,就只是静静地坐着,隐约听到外面患者们对调查员们嗡嗡的低语声……
一批患者出去,又一批患者进来,惊慌恐惧的面容不断增多,那嗡嗡的声音不断响着,响着……
那些面孔和那股低语声也在不断冲击着顾俊。他的头开始痛了,朦胧而狂乱的光影在眼前隐现,这种感觉他已经不再陌生,难道是那张黑白照片的幻象……要被触出来了么……
“为什么会是这个情景?”顾俊渐变剧痛的脑袋想不明白,这根本不是照片中的情景。
而且现在……他就在摄像头的拍摄中,也在调查人员的眼皮底下,任何的异状都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
别在这时候来啊!他忍痛咬牙地抵抗着幻象的出现,只是随着一批又一批的患者出现,那些纷乱的光影变得越来越真实……仿佛有低语在他耳边响起,越来越响亮……
顾俊不禁双手狠狠地按住脑袋,却见到那些患者每一个人的面孔,都好像变成了同一张面孔。
那个枯稿男人的面孔。
如果……这就是王轲队长他们要的情况呢?这就是那张照片的幻象唯一触方法呢?
“我需要真相,我需要答案……看看吧……”
意念刚一痛苦地改变,顾俊顿时间就坠入了幻象之中,却又是那个噩梦。
天空阴暗得怪异,一棵巨大的榕树矗立在那里,粗弯的枝条和繁乱的须根,好像扭曲了世界。
就在那泥泞不堪的土地上,上百个黑衣人和十几个红衣人全部跪伏在地上,脑袋深深地抵着那腐臭的泥浆。他们在朝拜着那棵大榕树,喃念着不可名状的低语,似是谵妄的错乱,似是狂热的赞颂。
那棵大榕树的主树干里,有着一个腐烂而成的巨大榕树洞。
树洞的里面,一道人影巍然的坐在那里,那是个只有几岁大的小男孩,穿着一身诡奇的异服,头上戴着一顶由榕树的枝叶和须根缠绕编织而成的头冠,如同国王,如同神祇。
小男孩俯视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