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心悬了起来，隐有不安。

“先帝遗命不可违，否则帝君就是千古罪人，顾小姐也不愿意让帝君背负这种名声……”

夜梵天忽然沉声打断：“母后，你不用再说了，无论如何，我除了顾揽衣之外，不会娶别的女人。”

天后淡淡瞟了他一眼：“哀家还没说完，帝君又知道顾小姐不会答应了？”

顾揽衣吸了一口气，正色道：“夜梵天，不管如何，先听天后怎么说吧。”

“哀家想到的唯一折中之法，就是帝君遵守先帝遗命，迎娶青雪圣女，立为帝妃。但哀家知道，帝君心仪是你，哀家同意帝君一年之后再纳你为平妃，享有和青雪圣女相同的尊荣和待遇。你看如何？”

平妃……这就是天后的折中之法？

顾揽衣淡淡笑了，对于天后而言，或许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了，但对于她而言，半点退让都不可能。

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底线一旦退让了一次，就有可能一退再退。何况天后还说，一年之后才让夜梵天纳她为平妃，谁知道这一年中会发生什么变故？

“天后娘娘想的很周到，但我的回答的是，拒绝！”

清丽悦耳的声音带着果决，毫不犹豫道：“我这辈子，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我不干涉别人三妻四妾，但我的男人就必须一心一意，哪怕是名分上都不可以有丝毫越轨。我的心不够大，一辈子只够爱一个，希望天后娘娘理解。”

啪一声沉闷之响，天后狠狠的一拍，怒目而视：“顾揽衣，哀家已经退让一步了，你别太过分！”

“不敢，我只是有所坚持，非顶撞天后娘娘。”顾揽衣微微低头，语气却不卑不亢。

夜梵天眼中飞逝一抹精光，看着顾揽衣的眼神越发坚决。

她如此果决，毫不退让，他亦如此，决不相负。

“母后，你不用再说了，我和揽衣已经决定了的事，不会有所改变的。”夜梵天视线一转，落在天后铁青的脸上，淡然道：“如果母后真的要执行父皇的遗命，大可将当年父皇的遗旨公之于众，让东荒所有的诸侯臣子来选择。”

“他们若是不服本尊，本尊就打到他们服，谁敢趁乱兴兵，犯上谋逆，本尊也不是吃素的。碧水风释，听见了吗？”

铿锵有力的声音立即回应：“是，帝君，属下率领八万神卫，随时待命！”

碧水和风释顿时单膝下跪，充满气势的回答响彻大殿。

嗡嗡嗡……

脑子里犹如乱麻一团，顾揽衣觉得整个空气都变得窒息起来，也不知道是双方流露的威压，还是一触即发的气氛，让她越发难受。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并不是她所愿，可无论是哪一方都不退让，以至于越发不可收场。

她才刚刚来碧落苍穹宫，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再一次沉默起来，时间一点点过去，谁都没有动。天后脸色一变再变，渐渐的平静下来，可眼神中的冷意却挥之不去，让人沉重。

夜梵天没有动，只隔着一张黑色小桌，一直紧握顾揽衣的手，像是在她大气，无言的证明。顾揽衣看了看二人，一点点开始犹豫，又一点点推翻，矛盾烦躁。

“既然母后没有什么要再说，那我们就不打搅母后休息了。”就在这时，夜梵天起身，一副谈不拢就不谈的架势。

天后呼吸急促，起身也握住了凤头杖，目光若电般盯着顾揽衣。

那是浓浓的恨意！

“好，看在母子之情份上，哀家再退让一步。”天后重重的一杵凤头杖，咚的一声闷响，黑色的地面一个破洞，可想而知她内心的愤怒。

“东荒的帝妃，必定是才貌双全，德才兼备之人。帝君如此欣赏顾小姐，想来她必定有所之长，远超其他女子。帝君可承认这点？”

夜梵天微微一顿，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