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又说道,“传言你阿爹曾经给先皇瞧过病,不过我在……不过我只是有所耳闻而已。”
李杏大吃一惊,“我没有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知晓这件事。我阿爹的确是曾经给先皇看过诊,我也是在我阿爹的手札里发现的,不过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尚且年纪,有一次先皇出巡吴地,侥幸偶遇。”
李杏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过我要说的,不是先皇。而是另外一位夫人。我阿爹在手札中说,他曾经给一位夫人瞧过病,那贵人患有同裴夫人相同的病症,命不久矣。”
“受皇命医之,经问询,那夫人祖上,也有患此病症之人,几乎全部早夭。先皇痛哭流涕,命我阿爹一定要医治好那位夫人……”
不对啊,等等啊!
你在说什么啊,一位夫人?别人家的夫人,先皇为何要痛哭流涕啊……你这么神色淡然的到底在说些什么了不得的宫廷秘史啊!
李杏像是并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接着说道,“我不知道我阿爹治好那位夫人了没有,但是他的手札上有完完整整的秘方,我猜想,应该是治好了的。这病十分的罕见,现在出现在了裴夫人的身上。而且,还有可能出现在裴夫人的孩子身上。”
“当然应该只是有可能,我阿爹的手札里说,那位夫人家中,也并非人人如此,显然,并非是绝对之事。我当裴公子衔着金汤匙出生,没有想到,也是个苦命人。”
谢景衣一怔,心情低落了下来。
该不会她求了李杏来治裴夫人,反倒要给这辈子的裴少都来一个双重暴击吧!那简直太惨了。
柴祐琛拍了拍她的背,“裴夫人还有救吗?”
李杏咬了咬嘴唇,“这救命之法,主要是靠我家祖传的银针之术,我虽然已经三十有六,但依旧谈不上精通二字。”
“等等,你说你多少岁?”
李杏又重复了一遍,“三十有六。”
谢景衣张大了嘴巴,李杏看上去唇红齿白,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一般,顶了天说了她二十有五,若是抹点脂粉,说她双十年华都有人信,竟然已经三十有六了。
谢景衣想着,一把抓住了李杏的手,“神医,你相信我,你没有发掘出自己真正的天赋。你同我一道儿吧,咱们绝对能够把全天下所有小娘子的钱都赚光!”
李杏被她激动的神情吓坏了,她敢发誓,她绝对从谢景衣的眼睛里瞧见了金子,亮得刺瞎人的双眼。
“若等我到四十,可能让她延寿十年,若是我能活到五十,兴许能治好她。可是,她等不到了。”